“……”
眼镜男不受控制地冒出“完蛋了”的想法。这次格外真切,真切到能听见死神脚步。
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两只手是开过光吗?怎么摸这么准!
“叼老衲!我知道了!”纹身男一拍双手,“她把洗牌的顺序记住了!”
“啊?”眼镜男六神无主:“牌堆变化这么复杂,她怎么记得住?!”
更别说破军的洗牌速度有一部分快到人类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只能闭眼祈祷,听天由命。
“她是记规律递推的!”纹身男故意在闻无眠身边说得很大声,试图扰乱她思路:“比如破解洗牌时第一次把第一张牌插入第五张,第二次插进第十张,第三次是在十五张的位置。只要记住五张牌的位置和破军切了几次牌,就能推断出来!”
“……不是,”眼镜男彻底慌了,“怎么还能这样玩?这……这不对吧……”
“她下一个要翻第三排第七张!”纹身男认为自己已经完全看透了她的把戏,啐了一口:“雕虫小技,被你捡个便宜!”
眼镜男也懂了,顿时五雷轰顶。
闻无眠没急着反驳。
下一秒,她将手伸向了第二排第十一张牌。完全错开纹身男的预测。
纹身男:“???”
“如果本来就不大聪明的话,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
凉白的灯光不断自她缎面衬衫的领口处滑落,像起伏的潮汐。闻无眠斜倚在牌桌上,手里捏着第四张扑克牌的一角。看向纹身男的目光平静。明明无半点得意自满,却令人觉得已稳操胜券。
“你他妈在说什么?死到临头了还要嘴硬!”纹身男脸上挂不住。要不是规则不允许,他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把她脑袋狠狠往牌桌上撞,让她记住在这里该听谁的话。
女人就该听男人的,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他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
他凶神恶煞瞪着闻无眠,背心下的肌肉暴起。哪知闻无眠根本不怕和他对视,笑着翻开第四张牌:“我就不会自作聪明,”
是一张红桃K——
“因为我本来就很聪明。”
“你……”纹身男还要给自己找补,背后突然想起令他更加恼羞成怒的笑声。伏城甚至边笑边鼓掌,如看了一出相当精彩的好戏。桃花眼弯成一座桥,上面有粼粼的泪光。
“你给我等着!下一个就是你!”
听到威胁,伏城立马止笑,皱眉歪头高举双手,赶紧摆出“我都投降了你还能拿我怎么办”的流氓形态。
敌退我进,敌进我跪。这个男人真的……每一步行为都在闻无眠意料之外。
但本来无聊的炸鱼局,经他一润色,倒也有点意思。她成竹在胸,摸向第五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