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在这个笼子里,感觉真的变成了被人豢养的玩物。
他玩命地挣,反倒被沈醉拽来锁链拴住了手脚。
沈醉故意将他摆成羞耻的姿势,摁住他:“挣什么?别忘了,你第一次见我就张开了腿,现在装什么贞洁?”
血尽数凉尽,像有无数把小刀戳刺着经脉血肉。
脑中一句句话语交叠在一起,吵得他想喊叫,可他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他守边陲时,回家频率从最初的半年一次,逐渐变为一年一次,最后三年未归。
其实他得了休沐故意不回家的原因正是阿捡。
他不是傻子,他的眼睛也不盲,他看见过那少年如何小心翼翼地变成孩童模样,他也梦见过那具抽条成颀长身形的身体如何抱住他。
一切都朝他没料想到的方向变化的那一刻,是他某日被酒友放了鸽子,提前到家,偶然间听见那少年与司再遇说话。
司再遇一边在少年手掌上写一边嘴上念叨:“你师父可不是什么好人,他贼着呢,昨晚跟你说睡觉,哄你睡了,他又出去喝酒。”
少年摇摇头,语速缓慢,吐字格外清晰:“可我觉得师父最好,你说的我不信,他说的,哪怕是骗我,我也信他。”
沈惊鸿措手不及,一颗心登时就跳错了。
他闭上眼,不敢让自己记住那张脸,于是梦里的少年总有一张模糊的脸。
他太恐慌,每当要记起那少年的一颦一笑,转头就灌自己几坛烈酒。
实在管不住自己的梦,索性从此不睡熟,也不是很难,最开始有些遭罪,久了就习惯了。
明明是他孵出来的雏鸟,明明是他一只虫一粒米一滴血养大的雏鸟,明明他当这只鸟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他觉得自己荒唐至极。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恋慕?
他想不通,最后只好归因于他有一颗肮脏的心。
他爹娘是贩卖亲生子换路费的人,他又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避开阿捡,常年征战,命系一线,生死之忧终于使得那张脸在他脑中模糊了,他记不住了。
这样便好,他不该心动,天理不容,伦常不容,他动了心,仿佛以前对阿捡的千般好万般好都变成意有所图。
他折磨起自己已经动了的心,期待总会有淡下来的一天。
回京都的半月比在边陲难熬,晚上还好,可以约人喝酒,白天就没办法了。司默寒召他入宫,这个失心疯的皇帝又在他酒里掺情药,他不是醉酒,而是被药熏得满身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