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如同被一只大锤“梆”的敲中,脑袋也跟着回荡着嗡嗡响,岑浪像个提线木偶顺着往下说出自己备好的词儿:“我是你师父……”
“你是我师父,我就不能喜欢你?”沈醉问道。
岑浪抬起头:“你懂不懂,以前我拿你当儿子养,这……有违伦常,天理难容,”说着,他又撇开视线,“我禽兽不如。”
“我才是禽兽。”沈醉停了停,继续道,“我本就是飞禽。我喜欢你,强迫你,你被迫受辱,你什么都没做错。”
岑浪被沈醉堵得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正愣着,只听沈醉又道:“师父可喜欢我?”
“反正不行。”岑浪辩不出好的道理,觉着自己口中的“不行”越发无力,心烦意乱,又强调道,“不行就是不行。”
“我没问行不行,我在问你喜不喜欢我?”
岑浪被他问得心口发软,嘴也硬不下来,只好抬眼看着沈醉:“你如此不可方物,我又不是瞎了,怎么会不喜欢。”
沈醉笑了起来。
和小时候笑得很像,不大好意思的模样,笑一下抿回去,又再弯起唇。
仿佛遭了传染,岑浪也跟着有些不好意思。
沈醉:“那师父是什么时候喜欢了我?”
岑浪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下,道:“那时你以为我逃回了九支夷那儿,朱十一给你镣铐来锁我,你见我不喜欢,解了镣铐改设结界,结果你自己损耗灵力吐血。”
他说完,发觉沈醉定定地注视他。
看的时间长了,搞得岑浪发毛儿。
阿捡破壳后,他很快就发现阿捡耳聋,但却是养了许多天才发现阿捡几乎看不见。
看不见,眸光却总是格外灵动,叫他光是看着这雏鸟的眼睛就能差不多猜到它是困是饿,或高兴或委屈。
心里知道眼前这比他还高出小半头的青年是当初自己用双手托起的那只雏鸟,也明白自己此刻对沈醉满腔的恋慕离经叛道,却只能明知而故犯。
盯着沈醉的脸愣神的工夫,沈醉朝他伸出了手,将他一缕耳前的发丝绕回耳后。
浅浅触及他脸颊,岑浪瞬间想起那手指昨晚做过的事情,脸啊脖子一股脑儿泛起了酥痒。
遮掩一般,岑浪抬起双手将自个儿头发揉得稀乱。
沈醉又倾身过来,在他唇上浅浅啄了一下,直接把他整个人亲石化了。
他连“不行”都忘了重申。
眼看又要搂抱到一起,关键时刻,岑浪想起医嘱说的不让沈醉出汗,急忙义正言辞拒绝了沈醉,把人摁回床上,被子拽到沈醉头顶把人盖上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透气。”
说完,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