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草原上的主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原先是鬼方,后面是匈奴,匈奴被汉人击溃西逃之后。原先被匈奴压制的不敢冒头的乌桓成?了这片地域的新主人。
漠北这块地方看着广袤无边,实?则苦寒,不管谁入主草原。每逢开?春,就会瞅准时机南下到汉人郡县里掠夺人口?牲畜粮食。
乌桓也不例外,也和曾经的匈奴一样南下掠夺。但是正好与拓跋部?的人马遇上,双方当即动手,各有伤亡。拓跋部?首领派儿子来邺城的同时,还送来了军报。
齐巽翻了下下面人送上来的军报,嘴边噙着冷笑,“这是好家伙,连下面的榻都还没坐热,就想着抢东西。脑袋在脖子上嫌太久了,忍不住要摘下来了吧?”
说着让二儿子齐旼带兵前去教训乌桓。
齐旼今年年岁十三,远没到冠礼的年纪。不过这世道,但凡男子十三四岁之后,就算作成?人了,要分摊家事,顶天立地了。
长?子齐昀十岁上就入军中,次子十三岁才领兵,在齐巽看来已经有些晚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
齐昀起身往自己在侯府休憩的屋舍去。他才坐下没有太久,就见着一个中年文士进来抬手就对齐昀见礼。
齐昀没有多少讲究礼数的,“如何?”
“听马厩里的仆役说,出事的那天晌午,的确是有人来过,看着是许郎君身边的人。”
所有的外来人进入侯府,不管身份如何,全都要记上姓名年岁来处。所以?能跟着主人入侯府的,一般都是贴身仆役。也不会随意更换。来来去去多?了,也都认得人了。
“仆役说他那会儿躲在离马厩不远处的竹林里头纳凉,马厩那儿看着没人。所以?那人过来就记得特别清楚。”
“就他一个吗?”
齐昀问?。
中年文士点头,“那仆役说,午时里给马喂了草料和水,就去纳凉。而且午时是最热的时候,没人过来。一直到未时之后才有人成群结伴的过来。”
要做坏事,拉上一大帮子人也不可能。那就只有前头的那个了。
齐昀面色阴沉,他眉宇里不显露怒色,却能让旁人更加心惊胆跳。
“现如今长?公子打算……?”
齐昀唇角牵拉出一丝薄凉的笑。
“既然都已经确定了,那也不必再?费其他的功夫去确定了。”
他并不是那种非得要正大光明才将对方定罪的人。很?多?时候事急从权,对手也不会等到他寻到人证物证,完全将他定死。在此之前早就图穷匕见,你死我?活。
所以?只要明了是谁做的就行。
“你给我?做一件事。”齐昀开?口?。他掏出一只巾帕叠就的布包,打开?来,内里是一根细细的竹刺。
齐旼第一次带兵,要齐巽封官位,然后再?出发前往冀州。冀州那儿连接着北上草原的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