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请坐吧。”她看?了?一眼坐榻。
然而齐昀并没?有?坐下,他依然站在那。眉头蹙着,“送来的汤药为什么倒了??”
她早就知道他的手?段,连他亲祖母那儿都留了?一手?,不可能自?己这儿什么都没?有?。听到他问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原先就没?病。”晏南镜迟疑下,还是?实话实说,“喝药不过是?自?找苦吃罢了?,何必要来那么一回。”
齐昀垂首,眼瞳里乌沉沉的,什么都辨别不出。
“那今日你?为何又要说那番话?”
“只是?为了?早些脱身罢了?。”晏南镜懒得和他打哑谜,都不是?傻子,明面上的那些客套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说了?也只是?白?费力?气。
她抬头见到他眉头蹙的比方才更厉害,不由得笑着叹了?口气,“我今日已经让女郎还有?长公子都如愿了?。应付那位许郎君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实在是?没?有?心力?了?。何况女郎已经长公子已经如愿,也用不上我了?。”
“这话什么意思?”
齐昀追问。
她笑了?,“女郎痛恨许将军多嘴,这个不用多说。长公子这,虽然我不知道长公子之前?是?否和许将军有?什么过节恩怨。长公子似乎不太想要和许女郎有?什么关系。”
她笑道,“所以长公子也就默许此时。其实还是?要谢长公子。至少长公子还是?留下来以防万一了?。还是?不想让我处境太过艰难。”
晏南镜说的话,每一字听起来都是?感恩戴德,可是?听到耳里,却又叫人如鲠在喉。
“既然事已经做完,那么我也应该退下了?。再留在那儿,便是?不对了?。”
她话语落下,见到他蹙着眉头,直直的盯着她。
齐昀此人,多数时候和煦的做派,与他打交道,总是?觉得如同春风拂面。此刻他脸上常见的和煦已经不见。
“所以我真的无事,只是寻个由头离开而已。”
她温言软语,神色柔软。
“就为了此事?”过了好会齐昀道。
晏南镜笑着,眼角是?一派的温风和煦,“在长公子看?来,这不算什么,对吧?”
有?些话一旦摊开说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哪怕想要捡回那一层表面上的太平都不可能了?。
她笑着摇摇头,“长公子出身天潢贵胄,自?然是?不懂得我们平常人的心酸。”
“在长公子看?来平平无奇的事,落到我们头上指不定就要成弥天大祸。我没?有?长公子和女郎那样的依靠,可以有?恃无恐。”
“你?不是?。”她的话突然被齐昀打断。
她愕然的抬头,只见着他的眉心依然蹙着,但?是?他的话却叫她老大的哭笑不得,“你?可以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