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简暴怒,两眼里怒火高涨,崔缇瑟缩了下,但依然还是梗着脖子。
阿元也被崔缇这话给惊吓到了,有些事他们看得出来,但谁也没说?,放在心底,只当不知道。现如今崔缇这一嗓子,算是把之前众人默默盖住的事全都拉出来了。
晏南镜没有和?杨之简那般暴怒,她坐在那里,望着崔缇,“怎么会问这个?”
崔缇看杨之简那暴怒的模样,心里颇有些后悔,可?是话已?经说?了,也收不回去?。既然如此,倒还不如问到底。
“知善,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晏南镜颦眉,没有说?话。
室内陷入诡异的静谧里。崔提在杨之简的怒火下,死?梗着脖子,一副问心无愧。心中却有些懊悔,自己这话实在是太过鲁莽。
“我看出来什么?”晏南镜反问。
“长公子心悦于你,难道知善当真?一点都看不出来?!”崔缇破坛子破摔,径直把所有的话都说?出口,“当初他还在荆州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只是好在他要拉拢你兄长,所以从来都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现在你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倒是没有和?以前那么装的严实,口口声声女公子,可?是做出来全都是意图靠近的。他嘴上不说?,但是这下面的用意谁看不出来。”
她眉头?舒展开,手臂整个的全都搁在凭几上,所有的神情在此刻,全都消失干净,手掌撑着头?颅,她似乎陷入到自己的思考里。
室内静谧的连自己的喘息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崔缇在等待中,以及杨之简的怒视里,生出了后悔和?害怕。害怕她给出的答案,不会是他想要的。后悔于自己竟然将所有话全都说?了,以至于现在就算是退路都都没有。
崔缇之前所有的愤怒在她的缄默里全都一点点的沉下去?,化作?惊惶从心底里升腾出来。
说?实话,世上女子无不爱出身高贵,样貌俊美的少?年郎。齐侯的长子,出身样貌都不差。哪怕只占了里头?其中一个,都是足以让女子们心摇神驰的,更何况他全都占了。
崔缇后悔了。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不算,”
在他将要熬不住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
“既然长公子没有和?我说?这话,我就当你喝多了酒在发疯。另外,我没有给人做妾室的喜好。也无这个打?算。”
这话让崔缇一愣,然后满面狂喜。
“但是,我也没有嫁给他人的打?算。”
崔缇笑容僵在脸上,呆呆愣愣的望着她。
“阿兄,到时?候如果要多缴税赋,阿兄不会怪我吧?”她掉头?看向杨之简。
杨之简被崔缇这一出,弄得脸色不好,听到她这么问,杨之简叹口气,“莫说?你,我也是差不多,到时?候我们俩一块儿凑钱去?吧。”
晏南镜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阿元急得跺脚,女郎是她一手带大的。哪怕不是母女,也和?母女没区别。她也想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有个好归宿。偏偏这会儿她还劝不了什么,只能把一切全都算在崔缇身上,要不是他,自家女郎也不会说?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