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渡听到燕氏两个字,脸皮一抖,嘴角剧烈抽搐几次,反手握住雷霆剑锋,连带着燕羽衣都被他猝不及防地向前踉跄。
“兄长——!”
他下意识失声。
鲜血汇作涓涓细流,从剑锋的弧度一路向下,源源不断地涌入燕羽衣的掌心。
刻印陈旧伤痕的虎口,曲折的指缝,线条蜿蜒的掌心。
至他跳动的脉搏,滚烫灼烧。
完全不在意严渡是不可能的,但至少是现在,燕羽衣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如果能好好坐下来交谈,谁愿意与血亲针锋相对。
严渡太极端,他根本不晓得自己哪句话出口,便会不慎触动他内心中的苦楚。
这是我的哥哥,我在他的荫蔽与爱护下长大,准确来说,燕羽衣也是始作俑者的一员。
但现在严渡屠刀指向之处,可以刨除了燕羽衣。但被伤害的那部分人中,却也大多无辜。
这其中,燕羽衣的责任便是保护他们。
他答应澹台成迢所要扶持的皇帝,竭力托举的西洲的未来。
互相扶持的兄长成为未来的坎坷,除了清理,再无他法。
胸腔中的那股熟悉的闷痛,再度源源不断地扩散开来。燕羽衣膝盖一软,意识瞬间缺失半秒。
扑通。
再有所知觉,他已经呈半跪姿势,脱力栽倒在严渡怀中。
而严渡却由愤怒转而欣喜,手掌拂过他的眼,低低地笑起来,胸腔震动,吐出一个字:“蛊。”
“小羽,这世上控制人心的有两种强而不可被意志抵抗的毒。”
男人声线优雅,看着燕羽衣的眼眸逐渐变得飘忽而迷离:“从某种花枝中萃取的汁液,能够令人精神沉迷。将其灼烧的空气灌注于身,起先会出现呕吐的症状,然后是幻觉,身体会被外物刺激得欲罢不能,唯有死亡才能终止。”
“第二种,便是蛊。”
“花费的力气很大,造价比前者多得多,但好处是可解。”
“你知道的,我很少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若交易的天平不能倾向我,这就是赔本的买卖。”
燕羽衣用力推开严渡,怒道:“真是个疯子”
“严渡,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