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不是你该信任的人。”燕羽衣淡道,“面对敌人的目的性太强,才是为官大忌,你不该这么直白地告诉我。”
东野陵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困惑地蹙蹙眉,而后舒展开来:“或许是因为你和他拥有同张脸。”
“所以我觉得大概可信。”
这话说得奇怪,燕羽衣一时没能理解。
他和兄长样貌相当,偶尔连父母都会认错,东野陵是这十几年内,唯一一个能不凭借任何外物,或者他本人的提醒,准确地辨别出双生之间的差别。
况且在此之前,没有任何预兆。
但如今的燕羽衣也不是闷头打仗的愣头青,与萧骋厮混两年,心思也灵活许多。
当即开口道:“东野陵……你不会是……”
“没有。”东野陵心领神会,拒绝得非常快,并警告道:“此种场合事宜讨论过去吗。”
燕羽衣耸耸肩,自己倒是不介意。
“只是先前略有些羡慕而已。”
“普天之下,谁能比得过燕氏少主的出身。母亲出身显赫,父亲又是朝廷栋梁,对于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降生的人,恐怕不会明白不受人重视的苦楚。”
这些话燕羽衣听过太多,早已对此麻木,但也没有辩驳。
当东野陵上前欲推门而入前,燕羽衣按住他贴住门框的手,在东野陵略带询问的眼神中摇摇头。
他将东野陵往身后塞。
男人身姿欣长高挑,但对燕羽衣这种实打实拼过战场的武将而言,扛起三个他都绰绰有余,故而燕羽衣没用多大力气,便将其轻飘飘地护在身后。
至少现在,他与东野陵是站在同个阵营。
在燕羽衣的认知中,他无法接受被保护,况且这世上能替自己遮风避雨的人似乎也没几个。
而东野陵是最典型的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保护的类型,哪怕他长张巧舌如簧的嘴。
好笑的是,东野陵虽将他与兄长做区分,却好像没从本质中看清他与兄长之间的不同。
兄长善于谋略,故而需要有人为他开辟前路,这也正是深受燕氏教导后的弊端,总是隐匿与暗处,很难与同僚建立紧密的联系,互相利用的关系能维持几何?
燕羽衣曾与兄长以此辩驳过几回,次次以不欢而散冷战数日而告终。
依赖是真,政见有异也是真。
东野陵与兄长之间发生了什么,燕羽衣也不大感兴趣,他向来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习惯。
“希望长公子能明白,和我做事有时不必冲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