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表情复杂起来,虞梓桐又看向姜离,“你们别不信,我?父亲早朝刚下朝,拱卫司今天早上在朝堂上也是这么说的,就是沈公子回来了!那秦图南是他最后一个仇人,这个?人按沈公子的性子,是一定要死在他自己手里的,如今就这么被人害死,又过了这么多年,长安的防备早就降低了,他自然要回来看看,拱卫司昨夜就是专门设局捉拿他!”
虞梓桐越说越兴奋,怀夕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姜离则听得头大,“就算……真是这样,那你有何打算?”
虞梓桐还未答话?,付云慈忧心忡忡道:“她想见沈公子。”
姜离莫名有些?心虚,“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一得知闯禁中的是沈涉川就来找她,自然是有事相问的,虞梓桐便道:“我?如今只知道他回了长安,但不知他人在何处,想见他也没法子见,阿泠,你是在江湖长大的,你说他这样的处境回长安之后会留多久?秦图南已死,拱卫司明?显设局捉他,他昨夜虽逃脱,可?他会留在长安的吧?沧浪阁在江湖中多有恶名,但在长安定还有别的人手吧?”
姜离被问得头大如斗,“我?还未回来时,只听闻这位沈阁主性情乖戾,非寻常心性,如今仇人已死,他留多久还真不好说,且拱卫司那位指挥使和他有杀父之仇,他留下也多有危险,至于沧浪阁在长安有没有其他人,这个?我?真不知道。”
见虞梓桐满心希望落空,姜离迟疑道:“并且,你虽挂念着他,可?这事到底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若已经不记得,你会否难过?”
虞梓桐不信道:“哪怕记不得我?是谁都没关系,但应该不会忘记他救过一个?小姑娘吧,那不是寻常的一夜啊,后来他经历了那般多变故,我?自然不奢求他记得清清楚楚,可?哪怕只有一点儿印象,让我?当?面谢谢他也是好的。”
见姜离与付云慈皆是不甚看好的模样,虞梓桐却并不气馁,“我?想好了,沈公子留在长安,自是为了沈家的案子,他闯禁中也是为了拱卫司抓的那个?犯人,既然如此,我?也帮他抓那人不就好了?”
付云慈无奈地看着姜离,“你瞧瞧,她会点儿花拳绣腿,却想和衙门差役抢饭碗,这哪里是那么好查的?”
姜离也担心道:“是啊,何况你不知沈家案子有哪些?关节,又如何帮他找呢?”
虞梓桐轻哼一声,“谁说我?不知道,当?年沈家出事,我?便求过父亲帮沈家说话?,奈何父亲当?年在兵部还未到侍郎之位,帮不上什么忙,但后来我?断断续续知道当?年沈侍郎最大的冤屈,就在此番拱卫司找的那开?元钱庄上”
说至此,虞梓桐轻声道:“当?年有个?污蔑沈大人的账房先生,后来死了,但他有两个?跟班徒弟彼时也是人证之一,后来他们都离开?了长安,但也是巧了,其?中一个?人后来出现?在了襄州……”
付云慈道:“就是虞伯父被贬的襄州?”
虞梓桐点头,“不错……”
姜离听得一颗心提起,连忙问,“你如何找到的人?他可?曾交代什么?”
第094章授医
“就在景德三十七年?,当时襄州闹民乱,西南一群山匪纠集平安江水患的灾民,想要揭竿谋反,短短两月就将?襄州城外的三个县洗劫一空,我父亲带兵去平乱的时候,救了从城里逃难出来的一行人,这一行里便有个叫齐悭的账房先生。”
“当时他已经年?过?而立,拖着妻儿老小很是可怜,他女儿才五岁,还发着高?烧病的十分严重,我父亲见状,便请部?下找来了随军大夫帮忙医治,治好了病,才知道他从前在长安做过?活儿,再仔细一问,这才发现他就是当年?作证的伙计之一。”
虞梓桐说的仔细,又道:“他老家在襄州以南的归州,当年?师父死了之后便回了老家,可后来有些害怕,便跑到了襄州小县城来定居,一开始不敢说自己来处,但久而久之见也没什?么事端,心底才卸下防备。”
姜离忙道:“他害怕,是因为他知道沈大人是被冤枉?”
虞梓桐摇头,“不能算,若他有实证,我早就想法子爆出来了,他怕的不是沈大人如何如何,他怕的是他师父的死”
想到裴晏找到的医案,姜离心底微动:“怎么说?”
虞梓桐道:“据他说,他师父的病有些古怪,早两年?他师父便大病过?一次,可后来没多久便好了,当时大家都说是菩萨保佑,但没过?两年?,他师父的病又渐渐恶化起来,到了沈大人出事的那年?,年?初时还不算严重,可到了年?中?,已经不得不每个月都看大夫了,沈大人事发是在当年?秋末初冬,那时候他师父的病又有好转了,他们本?来都放了心,可没想到来年?刚开春,才二月初,他师父便未熬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