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心有所思,一边上前为她问脉一边问程妈妈,“府里主子?们的?衣裳是在何?处做?”
程妈妈道:“常服多是各房自己做,也有从外面定的?,料子?则多是从秦家自己的?绸缎铺子?送,大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姜离微微摇头,问脉完对苏玉儿道:“脉象比昨日稍好,你还是安心用药,天气好的?时候多出?门走走,方子?暂无需变。”
苏玉儿应是,姜离起身道:“裴大人可?在府中?”
程妈妈道:“在的?,早间拱卫司入府,裴大人和那位姚大人是一起来的?,还闹出?不小动静。”
姜离遂点头,“那我先走一步。”
姜离带着怀夕出?汀兰院,直奔摘星楼而去,到了摘星楼近前,便见大理寺武卫和拱卫司武卫守在门口,九思站在楼前梅树之下,正一脸不忿地对着卢卓说?什么。
卢卓先看到姜离,“薛姑娘来了!”
九思豁然转身迎上来,行礼之后?道:“姑娘来看诊?”
姜离点头,又往摘星楼上看了一眼,“怎么这么多人?”
九思低声道:“是姚指挥使,昨日他带着人走了,可?谁想到昨天晚上,他也不知?和陛下说?了什么,今天一早竟带着陛下的?圣旨一同来查办秦图南的?案子?,面上说?的?是命案他们不管,但秦图南乃是朔北节度使,关?系重?大,若真有贪赃枉法之行,拱卫司来查最好不过,这等三品大员的?案子?,从前也的?确有拱卫司查证的?先例,可?这一次,他分明是想借由秦图南的?案子?往那沈涉川身上查”
姜离心头紧跳,“可?此?案与?沈涉川无关?啊。”
九思一摊手?,“是啊,可?是他不信沈涉川会放弃这最后?一个大仇人,如今秦耘人都死了,他还想找和沈涉川有关?的?证据呢,再者,他只怕还抱有一念,他想查秦图南为官生平,万一查出?点和沈家有关?的?东西,岂不正好是对付沈涉川的?诱饵?”
姜离秀眸微狭一瞬,又迅速牵出?一抹笑,“这些官场之事我不懂,但前日裴少卿说?过案子?尚有疑点,不知?大理寺可?查清楚了?秦耘在腊月二十九曾去自家铺子?做衣裳的?事,大理寺可?查到?”
九思微愣,“做衣裳?没人提起啊,今日我们还在抄检秦耘的?院子?呢,也没发现什么新衣裳,您稍后?,小人去唤我们公子?来与?您说?。”
九思转身而去,姜离往楼上看了看,神色凝重?下来。
怀夕上前半步,“姑娘,怎么那姚璋阴魂不散的??”
不远处便是拱卫司武卫,姜离对她摇了摇头,怀夕忙不敢再说?。
裴晏下来的?很快,近前便道:“秦耘做衣裳?你如何?知?晓?”
姜离这时道:“昨日在庆春楼遇见了永阳侯世子?,是他提起腊月二十九在秦氏的?绸缎铺子?遇见了秦耘,二十九乃是秦图南身亡第五日,府里丧事虽已安排周全,可?没道理那时候去做新衣裳,并且他做的?衣裳乃是靛青色,而府里喜欢靛青之色的?却是秦柯。”
裴晏扬眉,“做秦柯喜欢的?颜色?”
他语声利落道:“腊月二十九秦耘的?确去过绸缎铺子?,但是以查账的?理由前去,因?和案子?无关?,我们并未将铺子?里的?人都叫来查问,衣裳之事尚未听闻,不过他院子?里的?东西都在,我们去看了便知?”
他抬手?做请,二人并肩往西北方向行去。
裴晏一边走一边道:“昨日你离开之后?,我们又将府中上下仔细查问了一遍,如今确定秦夫人病重?的?那几日的?确古怪,当时秦图南身体不适每日都在请大夫,在她临死前一日,还有心让那大夫替她诊治,却被她严词拒绝,而当时,秦耘也站出?来制止大夫问诊,说?不想让母亲再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