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喝几口羊汤,身子暖和起来些许。
堂外雪花飘飘,风儿拍打门窗。
“娘子,喝些薏仁莲子粥,听大夫说,喝多些能美白呢。”
温念见他思索许久,她肚中饥饿,先喝两碗白果炖鸡汤。此时一肚子汤的她,看着萧泊端来的粥,微微愣住。
两人四目相对。
她搅了搅冒热气的粥,勉强一笑,“多谢夫君。”
萧泊见她面色如静谧的海水般平静,心中疑惑,她是否听懂话外音。
她看着平静,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这人没点眼力见,谁喝汤后会喝粥?
她见他暗搓搓讽刺她长得黑,心中开始鄙夷他的话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萧泊如愿看到娘子喝下粥后,心中惬意。
她眉头微蹙,用手压压肚子。
雀七仔细观察着两个主子的举动,自大娘子喝粥后,餐具叮当啪嗒的声响,全是大公子发出的。大娘子夹菜且咀嚼俱是缓慢无比。
他默默记下,两人相处的很愉快。
进食完毕后,温念借口去换衣物。
萧泊站在寝室角落的梅花盆栽旁,浇水,无言静站。
血色梅花傲然挺立,枝干粗大,与外面枯木披雪形成鲜明对比,挑战严冬,暗香四溢,不尽高傲坚贞。
在茅房待久的温念,走到寝室门前时,看到茂眠捧着药水和蜜饯走来。
她推门而进,第一眼,便瞧见他身影。
一身靛蓝色绫缎袍子,披散的墨发被羊脂玉簪子簪起,脸色苍白。
不知怎的,她见他看着那花景时,觉得他周身都散发着寂寞寥落的气息。
可是,他一转头看她时,却画风一转,皮笑肉不笑。
“娘子再不出来,我可要派下人去捞你出来。”
茂眠提醒道:“公子,该喝药了。”
温念接过药,萧泊看她一副为他喂药的气势,也由着她来。
喂完药,乘着夫君擦嘴的空隙,她拨了拨他的头发。
见二人举动如此温馨,旁观的茂眠心中一阵感慨与感动。
公子终于安家了,夫人地下若有知,必是安心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萧泊不知底下人如何作想,可他现在坐如针毡。
娘子的手几度拨弄他的发丝后,又为他脱鞋,扶脚、抬脚按摩脚底。
接着,她手拿蜜饯,含情脉脉,唤他“夫君,张嘴”。
他本想推开,眼见父亲的第十个眼线平青进门禀报,“大公子,老爷唤您与娘子明晚一起用膳。”
他张口欲应。
突然,一颗蜜饯入他口,娘子用手给他擦嘴。
萧泊:!!!
温念见奸计得逞,心中大喜,面上也多了些真情的笑意。
——
介浪自小在萧泊身边侍候,自从发现公子从庙里回府后身子孱弱至极,他暗恨那时不在公子身边伺候,想及去世的夫人对他恩重如山,是以他现在全身心都向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