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芷兰院。
墨竹蹦蹦跳跳地,“少爷,这儿和以前真是一模一样诶~”
对着四处疯跑的墨竹,傅知许简直没眼看,“长欢,你看看你喜欢哪个屋子。”
谢长欢对住处不讲究,她只想早些躺下好好睡一觉,但是芷兰院东侧间屋前有一颗年岁久远的菩提树,她想住那儿。
众人分配好屋子后,傅知许便让人都散了。
伴着迎风作响的菩提树,谢长欢很快进入了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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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盛京城,祁怀瑾的院落,晋洛晏也在。
晋洛晏不常来他的新居,漏夜来此也是为赴一场邀约,“怀瑾啊,自从你搬来这儿,可从没主动邀我上门过,次次都是我舔着个脸来。”
祁怀瑾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也可以不来,尊贵的太子殿下。”
“哈哈,没意思,说吧,找本太子来有何要紧事。”对着油盐不进的好友,晋洛晏十分无奈,想听他说一句好话真难。
祁怀瑾脸不红心不跳,“搬新居,自然要宴请好友。”
晋洛晏捂着胸口,做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气急模样,“怀瑾,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见长,在下实在是望尘莫及,你都搬了多久了,还宴请好友……”晋洛晏端起面前的酒杯猛灌了一口,他得压一压火气。
祁怀瑾坦然自若,“你现在喝的,便是我为你准备的酒宴。”
晋洛晏哑口无言。
两人都不说话,终是晋洛晏先憋不住话,“行吧,本太子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你找我有何事?”
晋洛晏微笑,他敢打包票,怀瑾找他绝对不是闲来无聊。
祁怀瑾蜷了蜷手指,“听说三日后是太尉府老夫人的寿宴,我也要去。”
太尉李观潮是国之重器,他府上有宴席,晋洛晏向来会登府祝贺。况且以如今朝局之动荡,这寿宴怕是会有不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来客。
晋洛晏摸不着头脑,“你去作甚?李老夫人的寿宴,各怀心思的人定然不少,说不准此次寿宴就会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若不是因为李大人,我是万万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的。”
“想去看看。”
祁怀瑾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然而晋洛晏突然灵光一现,“太尉,丞相,傅知许……好啊——怀瑾你……”
话未完而意已至,对上晋洛晏揶揄的眼神,祁怀瑾无波无澜,不置一词。
“好啊!我也很久未见傅知许了,上次见还是中秋,离得远我也没认真看……那位姑娘,那过几日你与我同去!”晋洛晏拍了拍大腿,怀瑾的表现过于诡异,倒让他对三日后的寿宴起了兴致。
祁怀瑾在晋洛晏面前并不会过于掩饰,而他,真的很想念谢姑娘。
自从雪梓离开盛京,谢长欢再没光顾过他的小院,虽然当时说好欢迎她时刻上门,但祁怀瑾也知晓她不会主动来。这些时日,隐阁出了些棘手的事,他也不在家中,本打算事情结束后邀请谢长欢来做客,却正好碰上了李太尉母亲的寿辰。
也好,多了一次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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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城。
天光大亮,一夜无梦。谢长欢走出屋子,院子里的婢女说:“姑娘,傅少爷和我家少爷都在正厅,傅少爷吩咐说,他已经用过早膳了,让您先用完早膳再去寻他。”
谢长欢便随着婢女去了小厨房,早膳种类不多,但胜在精致,她不急不慢地填饱肚子后,才往正厅方向去。
正厅里,傅知许和沈溪之相谈甚欢。沈溪之比傅知许年长两岁,也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
“公子,沈少爷。”
沈溪之看向谢长欢,又将目光移到傅知许身上,“姑娘是?”
“在下是公子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