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的距离,近到能闻到她身上蒸腾出来令人心神安宁的檀香气味。这一刻,顾九渊忽然有种束长安正依偎在他的怀里的错觉。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将人揽入怀里。手刚抬起来,猛然惊醒。慌乱的放下手臂。好险。险些就挨揍了。常年在战场,他不是那种怕挨揍的怂包。不知为何。就怕束长安揍他。束长安话音落下,抬头发现顾九渊在走神。她拧了拧眉:“你在想什么?我说的你有没有听见?”顾九渊瞬间回神,连忙点头:“本王听见了。”见他确实是听见了,束长安放心下来,转头对县令道:“好,我带你们离开,但是你们要听我的指挥。”众人一听能离开,脸上挂满希望。他们生怕被困死在这里。方才亲眼看见这藤蔓吸食人血。他们更害怕时间一久,这些藤蔓会将他们的血也给吸干了。虽然这藤蔓口口声声唤着爹娘。可谁知道她们是不是想要报复?如果不是报复,又为何会将她们的爹娘困在这里?还不是想着报复吗?藤蔓嘤嘤的唤着爹爹娘亲,在这些人的眼里,只觉得烦躁,只觉得吵闹。“好,”束长安声音清朗,神情平静:“等会我会打开一通道,女人抱着孩子先走。”“为什么?”她话音刚落,县令就沉下脸来:“男儿才是福清镇的根,自然男子先抱着孩子走!”女子们闻言,眼神畏缩,脸色灰白,她们将自己的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寻求些许安全感。从母辈传下来的奴性,卑微,浸透了她们的骨髓。女人不值钱,发生任何事情,首先最该被抛弃的就是女子。那种沁入骨髓的女卑感,让她们在面对自家男人这样的选择时,不敢发出任何置喙的声音。“那不行。”束长安巧笑嫣嫣,“如果想要出去,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做。”昏暗的烛光下,藤蔓就像穹顶,压低了天空,幽闭感蔓延至每个人的心脏。激发了人性最大的恶念。他们阴暗的脸上,凶戾之色尽显,竟比地狱的恶鬼还要恐怖三分。“小丫头片子,还敢威胁咱们!如果我们死了,死前也拿你舒坦舒坦……”那人话音刚落,手还在空中挥舞,脑袋已经不知滚落到哪里去了。顾九渊看向染血的赤红剑,邪佞的扬了扬唇:“嘴巴不干净,脑袋便要搬家。”还想说什么的众人,被顾九渊的凶恶慑住。此人已经连杀两人了,二人皆是被切瓜砍菜般削去了脑袋。短暂的错愕后,方才还一致对外的百姓,有些已经开始紧张慌乱。穷山恶水出刁民。尤其是被恶念侵蚀的大脑,女人和孩子,在他们眼里,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和房里的家具摆设没什么区别。物什儿而已,没有人会去探究,物事儿的心里,在想什么。唯一能令他们感到恐惧的,便是杀戮,极端的杀戮。一如顾九渊现在的做法。:()抓鬼招魂送入坟,谁说我是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