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
江肆又叹气:“我错了。”
宋晚栀吓得眼睫一颤,朝前面抬头。
他直回身去,脱下的外套扔给宋晚栀:“所以你的书我要是捞上来,今天就算扯平了——但你得赔偿我那天的精神损失。”
“?”宋晚栀懵了几秒,“为什么?”
更加轰动的笑声里,唯独江肆像没事人似的侧回身,漆黑的眼似笑非笑地耷下来:“小朋友,你看你害惨我了。”
宋晚栀此时终于回过神,不知道是气还是恼得红了脸:“明明是你自己过来的。”
她不解地扭过头去:“你,真的认识我吗?”
就看见高三一班的班主任林盛海怒气冲冲地站在几十米外,朝这边狠狠地一招胳膊:“干什么呢!跑操!就你离队!”
尾音消止在她转回来,望见的江肆快要溢出眼尾的笑意前。
扑通。
江肆,又是在捉弄她了。
笑声如浪如潮。
宋晚栀就是海面中央,最无辜的被吹得飘摇的小舟。
江肆抬手,随意地点了点下颌:“这里。”
宋晚栀一边安慰自己和她没关系,另一边又总忍不住心虚。
“……”
“是你先看得我,”江肆重复了遍,低俯了身,“结果你就直接转回去,还害我走神被亲了。”
那天最后的结果是江肆真顶着酷暑在操场上跑了二十圈,还是最外围。学校里都在传林盛海也不知道拿捏了江肆什么把柄,还真叫江肆听话了一回。
宋晚栀滞住了。这次女孩连头都没回。
几秒后他轻笑了声:“我要是他,就罚你separate抄两千遍。”
“报告老师,”少年懒洋洋地笑,清朗嗓音穿过盛夏的长风,惹一路花草招摇,“我在抽查高一学妹单词背诵情况。”
那些想来打听她和江肆关系的同学都被她的疏离寡言拦了回去,久而久之不见江肆专程来找过她什么的,也就没了耐心。
“……”
不过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从那以后,宋晚栀走在校园各个角落里,随时可能会被某人突然撞上。
“——!”
“不是前面。是第一次,在操场看台上那天,我没叫你。是你先看得我。”江肆懒懒散散地打断,同时他拎起外套,拉下拉链。
宋晚栀默然两秒:“你现在也可以,溜。”
宋晚栀也正被那“二十圈”听得心慌,脸儿都白了:“那我去找老师——”
“?”
江肆消失在她面前的弧形花坛边。
“扑通。”
“那林老头迁怒你怎么办?”
宋晚栀屏息,声涩:“我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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