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你有什么罪?”“微微臣”唐蒙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一二。因为这就不是能说清楚的,皆是人情交往时的默认共识,太子年龄是小,可毫无疑问是你唐蒙的上级,小领导给你施了这么大的恩情,也不是图你来报答的,说实话,刘据不差钱,也不差宝物,可不差归不差,你唐蒙总该有个态度吧。哪怕是空手上门,有句好话也行啊,“殿下对微臣的恩情,微臣定不敢忘。”先不提,你这话说得几分真心,最起码态度一出,刘据心里也舒坦。可你唐蒙怎么做的?六年来,从未入东宫一步!小领导当年提拔你,你得势了,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和小领导撇清关系?事办的太不地道了吧。现在看见太子又拉起了新局,想起来太子了?张贺眼神冰冷,看向唐蒙的手,依旧是两手空空,唐蒙手上似被针扎,尴尬的藏在身后。“我没有要难为你的意思,夜已深,你有什么事直说吧。”太子据拂手,示意唐蒙直接点。光禄勋唐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微臣知张大人要开海域,便想着佐助张大人,为国效力!张大人说此事是殿下说得算,微臣便厚颜来求殿下!”说罢,以头贴地,再不起。“呵。”霍去病被气笑了,合着还是先去找的张骞?!在张骞那里没过关,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来找的据哥儿?!“为什么不先来找我?”太子据轻声问道。光禄勋唐蒙脸上的汗水哗哗滴下,颤声回答,“微臣微臣微臣不敢叨扰殿下。”趴在地上的唐蒙,能清晰感受到太子的视线,如实质般,剐蹭着唐蒙后背,刘据脸色漠然,看着这位通西南丝路的开拓者,不得不承认,唐蒙很有才干,当年只是从南越人爱吃枸酱一事就推测出产枸酱的蜀,与南越之间,存在一条小道,后来掘开夜郎道,强袭西南,他是标准的大汉文官模板,强势,大胆,有才干,刘据相信,一定会有用到他的时候,这样的人从来不缺舞台,但是,刘据不会用他,东宫不会用他。原因很简单,“唐将军,”唐蒙仰起头,满眼愧疚的看向太子,“殿下。”“你从来没尊重过我,所以,你把我对你的施恩,当作理所当然。”“殿下,我”太子据伸手止住唐蒙要说的话,“你去找父皇吧,他若是用你,你还有机会,与之前一样,东宫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唐蒙还要开口争取一下,“张贺,送客!”张贺伸出手,冷利的看向唐蒙,九卿又能如何?狠人张贺才不惯着你!“唐大人,请吧!“唐蒙失魂落魄的起身,看向太子,见殿下背过身去,只能行礼退下,如果当年从西南夷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感谢太子,会不会今天张骞的位置,是我的?带着浓浓的后悔之情,唐蒙踉跄走出东宫。明天他还要去求见圣上。“据哥儿!真的太帅了!”霍去病激动的看向刘据,只见刘据把双手轻放在桌案上,双眼满是男人该有的坚定,就连打匈奴,霍去病都没这么热血沸腾过!“你为什么不先来找我?”“你从来没尊重过我。”霍去病暗自把这两句话记下,等着到什么时候,自己也要来一遍!儿单于小剧场二儿单于尛桀的喃喃自语,乌孙还是这么弱。我渐渐找回了一点信心,最起码,乌孙我们是能打过的,我想占领乌孙国重新崛起部族,但我远远看到了汉人的旗帜,他们与西域通商这让我没办法就留此处,吃顿饱饭,抢掠完毕,我们只能再次逃跑,下一站,是大月氏。大将军卫青率军十万,驻辽东郡,韩说以伏波将军陆博德为副,绕东海,海陆齐插,朝鲜一日溃,无聊的一仗。说是一日溃,还算上了行军海陆包抄进朝鲜的时间,其实是见面就溃败了。在汉军霸凌下,收朝鲜降军降民四百万,未央宫内,朝鲜王卫右渠恭敬膝行向前,用头贴着地蹭过去,连看都不敢看龙椅上的男人一眼,“罪臣是迫不得已,我从没有不敬陛下!”卫右渠太委屈了,换作是谁被如此羞辱,都得杀了辽东太守,可卫右渠杀过之后就后悔了,赶紧派使进汉请罪,却石沉大海,完全没消息,再之后再之后就是黑压压的一片,一路平推过来。朝鲜王不是不抵抗,是根本没办法抵抗,他和卫青之间,差着八十三个李广利,,!刘彻淡淡道,“你杀了大汉官员,大汉郡守秩两千石,是最大的官员,被你杀了。”“可是他他太过分了我对陛下,只有尊敬!”朝鲜王心里有万般委屈,全部淤积在嗓子眼,从他的角度看,他确实是太冤枉了!现在朝鲜也被平了,四百万军民也降了,卫右渠知道自己死定了,他只是想着,能不能求着大汉皇帝,让自己的孩子继续当朝鲜王。刘彻叹了口气,“朕对这些事没兴趣,朕就知道,你杀了大汉官员。”“可是,陛下”朝鲜王不可思议的看向大汉天子,如果在座的是文帝或是景帝,都会面容和煦的听朝鲜王诉苦,安抚一番后,再微笑着弄死,可刘彻连装都懒得装。在刘彻的认知里,朝鲜王跪在这,只有一条罪名,弱。“若是你坐在朕的位置,朕在你的位置,或许朕会听你说,”刘彻眼神转狠,“但是现在,朕不想听!”“来人!把朝鲜王砍了弃市!三日后,再把其尸首送到辽东郡!朝鲜王室无论是男女老少,都砍了!”“陛下!饶命啊!”听到这话,朝鲜王彻底被吓破了胆子,他怎么都没到,大汉竟然连朝鲜这个藩国都不要了!而是要直接吞下朝鲜!朝鲜一地,是大汉入海的跳板,匹夫或许无罪,怀璧却是大罪!:()家父汉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