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王庭“废物!懦夫!蠢货!右贤王那个猪头!连猪都不如!手握上万游击兵,竟然能被汉人杀了!”伊稚斜越想越气,扫视着一众匈奴王,咆哮道,“汉军才不过千人啊!不过千人!”一说到这,匈奴单于伊稚斜血压飙升,他整合各路大军,来了个地毯式搜索,硬是没找到汉军的影子!又通过对汉战马蹄印观察后,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从头至尾,进入草原的汉军,就只有八百人!休屠王捂着断臂,跪在王帐中间,不由看向单于伊稚斜,伊稚斜对上这视线,脸上憋得青紫,自己也被那群汉人唬住了!啪!匈奴单于伊稚斜气急败坏,把盛酒的兽角砸在休屠王身上,仍觉得不解恨,抽刀就要砍休屠王,“你这个废物还活着做什么?!这么大的王庭,被八百汉军冲掉了?!赵信也被他们杀了!你这个蠢货!废物!”在旁的左右骨都侯赶紧上前抱住单于,“放手!你们放手!我要砍了他!”伊稚斜狠狠踹向休屠王,休屠王用仅存的独臂搂住金日磾,任由伊稚斜踩踏着自己的后背,又是踹了几十脚,伊稚斜总算是稍微消了火,一屁股坐回虎皮大椅上,气喘吁吁的看向休屠王,“伤了这么多牛羊,死了这么多人!我都会算在你头上!滚!”休屠王猛咳起来,一口鲜血呕在地上,拉起满眼泪水的金日磾,萧索的走出单于王帐。其余的浑邪王、左贤王等匈奴王,均是神情冷漠的看向休屠王,他们是狼群,被羊咬伤的狼,不配再留在狼群里!“废物!”浑邪王朝着休屠王倒地处,狠狠吐了一口浓痰,浓痰和休屠王咳出的鲜血混在一起,王帐内突然安静下来,一股淡淡的阴影,难以控制的笼罩住所有人,众匈奴王被打下了思维钢印,惹了汉人,汉人会拼命报复!不计后果!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太阳高悬,照得天地暖洋洋的。突然!一阵黑云压过,遮住了所有阳光!金日磾从牛背翻滚下来,惊恐的看向天空!周围全是哭嚎声!喊杀声!金日磾腿软的动都动不了!一张巨大的脸,从黑云中钻出来!是那将军的脸!巨大的脸露出尖牙,尖牙变成蟒蛇,猛朝着金日磾冲过来!“啊!!!!”金日磾猛地从毛毡上弹起,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周围一片静谧,只有羊油烧炸开的噼啪声,借着微弱的光亮,休屠王满脸关切的走过来,将儿子混杂着汗水,紧贴在脸上的碎发拨开,又把金日磾紧紧搂在怀里,轻声温柔道,“好孩子,别怕,阿爸在这,别怕”金日磾死死抓住休屠王的衣服,泪水控制不住的簌簌掉下来,男儿流血不流泪。更何况是草原的孩子,又是匈奴王子,金日磾哭了,如果被旁人看到,金日磾是个懦夫的消息,会传遍草原,但,休屠王眼中没有丝毫的责怪,说实话,他都想哭了!这都是啥啊?!汉军八百,一路冲杀,把草原杀的血流成河!休屠王扭过头,看向帐内插着的宝剑,是那个将军插在这里的!但,没有人敢上前拔出来!霍去病给休屠王父子,留下了永久性心理损伤!“呜呜呜呜呜!”金日磾痛哭不止。看这样子,恐怕是得了一种难治之症。恐霍症。休屠王被砍掉的手臂,传来灼热的刺痛,说来丢人,他也根本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全是霍去病。休屠王抚摸着儿子的后背,眼神从犹豫转向坚定,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孩子”金日磾抽泣的抬起头,看向休屠王,休屠王表情认真,“我们降汉吧”“降,降汉?”金日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父王到底在说什么。匈奴王,要降汉吗?休屠王说出这话后,心中更加坚定,重重点头,“对,带着我们的子民、牛羊,降汉吧!伊稚斜会把罪过都推到我们身上,草原我们待不下去了,而且”休屠王下意识看向那柄插在地上的宝剑,金日磾也跟着望过去,“而且,他还会来。”说到这,金日磾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他还会来。那位将军还会来!本来还有些犹豫的情绪,瞬间被击碎,金日磾刻意将视线躲开那柄宝剑,“父王,我们降吧。”休屠王如释重负,长出口气。说实话,,!这辈子,乃至下辈子,他永生永世,都不想和那汉人将军为敌了!被砍掉一条胳膊,就当是自己摔断的吧!最起码还活着不是吗!想想右贤王的惨状,如果没有单于突然支援的话,自己的王庭,也早就被捣毁了!而且,更让休屠王失望的是,自己的王庭损失惨重,再难以迁徙,只能留在原地待命,在不知道还有多少汉人在草原上的情况下,匈奴单于完全没有支援,把自己破碎的王庭当做诱饵!那几日,休屠王过的是提心吊胆!现在伊稚斜又要把罪过都算到自己头上,休屠王受不了了!我怕的是那个人,而不是你伊稚斜!休屠王紧搂住自己的儿子,父子二人,一夜未眠,就这么过了一夜。两日后,雁门关靠在城墙的胡不同,揉了揉眼睛,待看清后,猛地惊呼道,“敌袭!匈奴来了!”没过一柱香时间,霍去病带着骠骑营冲上城墙,赵破奴兴奋道,“将军!他们还敢来?!”霍去病沉吟道,“好像有点不对劲。”带着无数子民牛羊的休屠王,抬起仅剩的独臂,翻身下马,雁门关守兵纷纷张弓搭箭,“等等!”霍去病皱眉拦住,休屠王待看清城墙上的那张脸后,又见到汉人还要打,两腿控制不住一软,扑腾跪了下来,带着哭腔喊道,“将军!我们降!”:()家父汉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