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云启,因为他,这几年好多事做起来才顺风顺水,他似乎是能知道一些常人所不知,提前避免灾难。是以,这几年,漓国境内从未出现过什么难事,就算有,也被快速的解决。依靠云启的同时也是防着他,给他无尽宠爱,却不会真正将太子之为交与他。这几夜,云崇总会做梦,梦到燕恒带着燕家军直入皇城,屠尽漓国人。他疑心是重,是以,他也不得不防,也不会一点都不信,昨夜已经派人先到燕家军各处查探,如果真如云启所说,他恐怕不能留燕家军了,不能铲除全部,也要让一半的人死在战场。云崇开口:“南燕胆敢犯我国,我国便不能退,三日后,秦国公带领府中诸位将军前往南燕战场,此战,定要将胆敢犯我国之人绞杀于战场之上!”群臣闻言,纷纷震的瞪大眼。竟然是秦国公,不是温凛,亦不是燕恒。燕恒眸色顿了顿,心头嗤笑,并不言语,只淡淡扫了云崇一眼便又垂下眸去,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上去有些冷。秦国公也很是意外,他手里有十万兵权,而这十万,可以说是上过战场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大多都是用来守护城都安危。他共有六子,老大秦澜和老二秦威从小就只对文感兴趣,便入了文臣,其余四子在军中历练,也只是个小小将军,他想让秦国公府如定国将军府一样,可后辈太过不成气,几个孙子只会吃喝玩乐,气的他头疼。是以,他才会开始支持老大和为老二铺路,今日,却是没想到,云崇竟然点了他去征战南燕,若此次胜了,他们秦国公府在朝中地位怕是更会稳当,而云崇也会更加仰仗于他。想清楚,心头沉寂许久的热气直冲天灵盖,秦国公带着四子高声道:“臣定不会让陛下失望,定会将他国贼人斩杀干净,踏平南燕。”云崇颔首,眼底有幽幽笑意却是不明,看群臣都还跪着,淡淡道:“都起身吧,将士出站在即,希望你们此时能够团结,准备好前线需要的所有东西。”“是。”“若无事便退朝吧。”众臣:“臣等告退。”云崇刚换下朝服,正准备执笔写下一封信,便听高公公回禀云启来了,他动作一顿,皱眉道:“让他进来。”云启进来,还是一身白衣,唇角含笑,可面容早已不似以往那般看上去的温和而是有些阴沉渗人。云崇垂眸掩住眸中冰冷,唇角勾起笑来:“近日身子可好些了?”“多谢父皇挂怀。”云启道:“儿臣身子无碍。”自从云启眼睛受伤以来,这是二人第二次见面。“你眼睛因燕恒这般,朕不杀他,你可怪朕?”“儿臣知晓,燕恒此时还不好杀。”“既如此,你为何要用谢谭幽威胁于他?还让他臣服于你?”云启笑容淡下:“燕恒是这般与父皇说的?”“难怪,这几日父皇不见我府中人,亦是没来瞧过儿臣一眼。”云启强忍心头厌恶冷意,说出的话有几分受伤委屈。云崇冷眸打量云启,“此事还有其他说法?”“自然。”云启道:“儿臣从未想过要让燕恒臣服,燕恒此人傲气太甚,不会像任何人屈服,那日也没有抓谢谭幽,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谢谭幽在燕恒心中份量。”“为何要试探?”“只有知道燕恒弱点,才好将其杀之。”云启看向云崇:“这都是父皇教儿臣的,不是吗?”“孟南溪这枚棋子怕是无用了,不若换一个更好的,不止是燕恒,就连温凛也能被牵制其中。”云启伸手拿起桌边棋盘之上的一枚白棋落于正中的位置,唇角又涌上笑来:“父皇觉得,此棋子如何?”
云崇心头乌云散开,“若棋子在朕手心,前后都只会为朕所用。”“是。”“那朕用何方法才能将其收进掌心。”“南燕起战事,燕恒不是会离京?”这几日云启一直都未上朝,还不知朝中发生之时。闻言,云崇道:“朕已经下了圣旨,此战让秦国公府的人前去。”云启皱眉:“秦国公?”云崇颔首:“南燕边境有十万的燕家军,此次我便是要让秦国公带领燕家军上南燕战场。”秦国公带领燕家军,云崇是要再给秦国公兵权?应该不是。云启太了解云崇了,让燕家军壮大是他最后悔的事,如今他更不可能再让任何人壮大势力。若不是,便只有一种可能……他盯着云崇看,见他眼底浓烈笑意,心头一震。云崇是要让秦国公吃败仗,从而使十万的燕家军死于战场?在他想清楚的一瞬,云崇开口道:“届时,秦国公在带领自己手下的兵打退南燕。”云启明白了。云崇不仅是要燕家军死,还是要燕恒曾经响遍列国的战神称呼无存,风一吹,到时,列国便都是燕家军不敌南燕兵力,到头来还是要靠其他兵力支援,也可削弱燕家军之势。他这是要一箭双雕。也是狠心,那是十万,不是个小数目,说送给敌国就送给敌国了,也没想过,若是真败了,秦国公赢不回来,南燕就此踏破他们边疆城池呢?上一世,就是因云崇的胡乱作为导致漓国腹背受敌,若非燕恒,漓国早就被灭了,他又何至于,做个皇帝还需要看人脸色,整日演戏。可他并不打算阻止云崇,他不在乎过程,只管结局,既是要乱那便乱吧,四分五裂才好,民不聊生更好,燕恒忙于战场百姓之间如何顾得住后方,既是顾不住便护不了谢谭幽,而他,才能趁机做成他想做之事。到时,历史才会重演,还是谁都阻止不了他。正午,太阳很大。谢谭幽今日没有出府,而是在屋内看书,再过一月便是春闱,昨夜她已经与燕恒商谈过,明日便去报名,报名之时恐怕会掀起不小的轰动,严重的怕是会被天下之人辱骂。毕竟,在漓国她是第一个以女子之身报考科举的。此时此刻,心头反而莫名的平静。以女子之身的确很多人不能接受,可就是因此,导致很多女子只能屈居后院,她不想,曾经她想平安,过完平平淡淡的一声,自由快乐,可是后来,太多不得已,朝中官官相护她厌恶又无法,求助他人虽解眼下困境,可若是一生呢?谁能保证,谁真的能陪着另一个人一生,永远护着。既是不能,自己便要有足够的权势,这条路兴许艰难,可若是不走,便更艰难。而她也有必须要走的理由。她想亲手将温栖之死大白于天下,杀了谢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