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笑了,仿佛张嗣刚刚说了一个极其有趣的笑话:“你说魏业?他一个从宫女肚子里爬出来的家伙,拿什么和我争太子之位?”
“本宫从出生开始,便是除太子外最受父皇宠爱的皇子,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他长到三四岁时,宫婢私窃他宫中物什卖到宫外被营卫抓住,父皇才想起有这么个人;我外祖是握有兵权的东羲镇国将军,我母妃是后宫中最受宠的贵妃,而他不过是父皇与低微宫女一夕之误所生,那宫女还是个没福气的,早早就死了。”
魏璟冷冷笑道:”从小到大,他哪一样强过我?我若是他,便会老实呆着,不会以卵击石,去肖想那些自己这辈子也够不着的东西。”
魏璟所说,张嗣身为丽贵妃引荐给他的幕僚,自然都是一清二楚的。
纵使张嗣认为事情并不会那么顺利,也并未再继续规劝魏璟,而是委婉道:“殿下所言极是。不过贵妃与长公主的想法,实非小臣能够猜测的,不知殿下意下如何,可是要约见长公主殿下详谈一番?”
魏璟猛地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握着茶杯的手“咚”地一声砸在檀木桌上。
他眯了眯眼睛,勾唇道:“不。不必去打扰她,我要亲自去会一会她给我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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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云吞吐翠微中,淡绿深青一万重。
今日也是个好天气,不过晴光不久,午饭过后便开始积云。
林影相盖,白日青天,越颐宁的屋中却传来声声低软的闷哼,腻得出水。
“不,不要这么用力。。。。。。”女子惊慌而又委屈的声音传来,如猫爪般挠着人心,“你轻一点,我怕疼,我真的怕疼。。。。。。。”
“不可以,小姐。”
阿玉温淡的嗓音从窗隙间淌出:“必须得完全揉开才行,不然还会继续痛的。”
“还请小姐忍耐一下。”
越颐宁惊恐道:“不。。。。。。。!!”
“啊!”
一声嚎叫,惊飞了屋檐上方休憩的几只白脚鸟。
越颐宁靠在椅子上,动了动自己的手臂和肩膀,惊喜道:“天啊,居然真的不痛了,好厉害啊!”
阿玉站在她背后,看她跟个小孩似的挥舞着手臂,忍俊不禁:“按摩都是这样的。得狠下心把酸胀的肌肉推开,筋脉畅通后,患处的疼痛往往能得到缓解,会舒服很多。”
越颐宁满意:“那还得是你按的好,你手艺是真不错。”
屋内气氛融融,屋外却有一道女声由远及近传来。
是符瑶。
脚步声随着叫喊声渐渐近了,越颐宁刚回身,便看到符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一只手还扒着屋门喘着气,看起来跑得颇急:“小姐!外头!外头有人来了——”
越颐宁愣了愣:“公主殿下又来了?可她不是前些日子才来过。。。。。。。”
符瑶忙说:“不是长公主殿下!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他也说是来向小姐求卦的,现下已经候在门外了。”
越颐宁:“?”
她这破宅子是什么风水宝地吗,怎么什么人都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