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张嘴呼救。本能意识指挥着她张开嘴,然而呼救从喉头咽回,无法发出声音。
徐蜜缃呼吸急促地发现,她的舌根下压着一颗不大不小的丸子,这颗丸子似乎有着药性,她的舌根发麻,根本无法发音说话。
徐蜜缃在剧痛中勉力保持着清醒,忍痛挪动身体,去触碰她所在之处。
狭小,逼仄,四面几乎不透风,且密闭。她的腿不能伸直,身体只能以一个扭曲的弧度保持在其中。
与此同时,徐蜜缃听见了隔着一层什么的外面,有孩童的嬉笑,有敲击木箱的沉闷声,还有一个没好气的妇人扯着嗓子的驱赶。
“都走远点!这可是送到麟王府的娇客,谁敢碰一下试试?!”
麟王府三个字透过一层木板清晰穿入徐蜜缃的耳中。
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犹如巨爪狠狠嵌入柔软跳动的心脏。
这一刻,她终于想起来在昏迷前的事情。
冬月初五,这天距离她十四岁的生辰还有四天。也是徐蜜缃失去母亲后,被关在徐府隔了一堵墙的后跨院的第五年。
杂草丛生,破败不堪的院子里,年仅九岁的徐蜜缃和母亲陪嫁来的小丫鬟阿彤相依为命,饥一顿饱一顿勉强求生。五年间,她见过亲生父亲的次数加一起来,一个手掰掰手指就数完了。
没想到初五那天,父亲派了人开了后跨院门锁,去请徐蜜缃出来。说是要带她出去玩。
徐蜜缃迷迷糊糊地被阿彤换了一身勉强得体的旧裙,就连头上都簪上了她唯一的一只珠花,阿彤满心欢喜觉着这是老爷想起大姑娘了,以后大姑娘日子就好过了,千叮咛万嘱咐,让徐蜜缃好好听老爷的话。
徐蜜缃听话地跟着父亲上了马车。然后徐蜜缃一头撞见她那位千娇百宠的妹妹徐夕薇。
多年不见的姐妹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徐父话了两句家常,提到了妹妹被寿康太妃选入麟王府去做奉茶女使。
徐蜜缃听见麟王府三个字时,眼睛亮了亮。
二妹居然能去麟王府奉茶,她真心实意的道了一声恭喜。
这声道喜过后,不熟悉的父亲和妹妹交换了一个眼神。
徐父说着:“在王府里奉茶学习,过两年到了合适的年纪就能在王府里做主事的了。麟王府还记得吗,你小时候还闹着要跟麟王世子出征,做个女将军呢。”
话音刚落,徐父似乎也有些微怔,眼底浮现出一丝迟疑。
徐蜜缃倒是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笑,弯弯着嘴角,一排整齐的牙齿两边,小虎牙若隐若现。
“记得。”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语气中的欢快难以遮掩。
徐夕薇一直在观察她的姐姐,这个时候歪着头迫不及待插了一句嘴。
“那姐姐替我去奉茶?”
话音刚落,徐父拍了拍小女儿的手,似乎在责备她的莽撞。却也在徐蜜缃诧异地抬起头时,顺着小女儿的话问徐蜜缃。
“你比妹妹年长,这种好事也该你去。若是得康寿太妃一句话,以后所有人提起你,都是夸赞。”
“反正你也想去麟王府,不若……你替了夕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