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娘子说她主子在楼上等我,民女见楼上只有大皇子一人……”
司徒馥低着头,不敢妄加揣测面前男子的心思。
“司徒小姐以为本宫是这春香楼的幕后老板?”
司徒馥茫然抬起头,恰好撞进了云诘温柔的眸子里。云诘笑道:
“不瞒司徒小姐,本宫也是被诓骗过来的,幕后老板本宫见过两次,是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武功很是厉害。不过他临时有事走了,把本宫一个人扔在这,也不说找本宫来所谓何事。”
云诘提到武功时,特意顿了顿。司徒馥满脸疑惑:
“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许是长得丑吧,但也有人说是以前火灾毁了容。对了,司徒小姐找春香楼的老板做什么?”
司徒馥听到这话后,随即皱起了双眉,一脸纠结之色:
“实不相瞒,民女想开一家酒楼,奈何一直找不到符合心意的地段。本来见这春香楼挺好的,谁知却是青楼。”
“本宫知道司徒小姐有经商之能,但把主意打到春香楼实非明智之举,本宫名下有几家酒楼,回头让下人将酒楼图纸给你,你看上哪个了,直接和本宫说便可。放心,地段皆是上好的。”
“可有什么附加条件?”
“这是自然,本宫不做亏本的买卖。想必司徒小姐还不知道,扬州前夜堤坝崩塌,起了大水,整个扬州城皆被淹了,损失惨重。父皇命本宫一月期限筹集赈灾款,保守大致需要六百万两白银重建。”
虽然这算不上什么机密,但司徒馥还是震惊:“所以大皇子想要用一座,民女目前还不知道看没看得上的酒楼,来讨捐几百万的赈灾银?”
“眼看本宫即将弱冠,可是父皇迟迟不表态,本宫需要政绩,不想让父皇小瞧。司徒小姐可明白?”
司徒馥自然明白,皇后待产在即,这些皇子们势必蠢蠢欲动。
“可是,不久之前,肃王才刚刚从民女家中拿走了四十万两白银,眼下家中没这么多现银。”
“司徒小姐,虽然这是本宫第二次见你,但你确实入了本宫的眼,只要你选择本宫,日后荣华富贵还有权利尊宠,样样不会少。”大皇子循循善诱。
司徒馥面露难色:“大皇子是什么意思?”
“除了正妃之位,其他的本宫都能够许诺给你。”
“但除了正妃之位,其他的我也不稀罕。我想大皇子要明白一件事情,我司徒府就算无人,我司徒馥依旧是我父亲掌上长大的明珠,我父亲他培养我,教我学识与商道给我留下万贯家财傍身,我生来不是去给人做妾的,即便你是太子也不行,更何况你还只是个皇子。我就算是个卑贱的商女,也不会为了荣华富贵去给人当妾,哪怕嫁个普通人当正妻,也比嫁给皇子做妾强。”
云诘随即黑了脸,但更多的是尴尬,毕竟在这些人眼中,商女能嫁给皇族已然是高攀了。
司徒馥看穿了云诘的心思,随即冷笑起来:
“还有一事大皇子不知吗?我有意中人。”
云诘没有放在心上,漫不经心:
“元烨是父皇看上的人,你就不要肖想了,就算元烨想娶你,父皇也不会同意的。正如父皇不会同意商女做正妃一样。”
司徒馥莞尔一笑,娶不娶倒是不打紧,最重要的是能不能为她用,元烨这种古板周正的人很是一根筋,性子轴好,认定的事情便很难改变。
“不劳大皇子挂心,民女先告退了。对了,待银钱周转过来,这钱还是会捐给大皇子的。”
听见这话后,大皇子的脸色才缓了很多,也没有为难司徒馥,便让她走了。
下楼时,司徒馥看见杜娘子正与画春说着话,但画春对她爱搭不理。于是杜娘子也没有自讨没趣贴上去,两人隔的很远。司徒馥站在高处,零星可见有几桌人还在用膳。
画春见司徒馥已经走了下来,便立即迎了上去:
“赶快离开这里吧!”
司徒馥被她拉着,主仆二人离开春香楼后,立即回了府。晚间时,云诘差了宫里的太监送来了他名下所有酒楼的契据。司徒馥没有客气,挑了一个规模较大,地段较好的,便让太监回去复命了。
“小姐,您为什么要接受大皇子的示好啊?”
司徒馥听见后,直接笑出了声,画春更疑惑了。
“不合作,不放饵,怎么才能钓大鱼呢?”
“我知道了,放长线钓大鱼。夫子教过。但是小姐,大皇子如果知道你利用他,会不会不好啊。”
司徒馥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