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挺干净的,家具也全,没什么甲醛味儿,厨房也通了燃气,”宋昭帮她打包行李,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突然冲她眨了眨眼:“对了,你合租室友里还有个大帅比呢。”
谢千琅也佩服自己,都这会儿了还能乐出来,她笑着说:“姐,我穷成这个鬼样子,早就戒色了。”
纯运货的货拉拉跑一趟只收几十块,让司机师傅搬上楼要再收几百,谢千琅想着自己也没什么大件儿,索性没加搬货服务。
到了目的地,才发现租的房子是步梯房,她租在五楼。
虽然傍晚的日头已经没那么毒辣,但谢千琅站在单元楼门口,看见陡峭的楼梯时,还是沉声骂了句脏话。
货拉拉卸完货就开走了,谢千琅认命地把东西一趟一趟地往上搬。
老旧的防盗门上贴满了开锁、修水电燃气的小广告,她打开锁,房子里很安静,四下看了看,客厅里还算整洁,沙发和餐椅上都没有人堆放东西。
谢千琅的房间是一个从次卧里隔出来的卧室,很小,放了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和衣柜后,书桌都加得勉强。
这就是她离开学校后,在北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住处了。
衣服和日用品之类的东西还算好搬,最麻烦的是书,搬着一堆大部头进门的时候,她差点被门槛绊倒。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谢千琅戒掉了买纸质书的习惯。
老房子的楼梯间狭窄,等谢千琅搬着最后一堆东西爬上五楼,热得整个人像被水洗过一遍。
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经过睫毛流进眼睛里。
谢千琅眨了眨眼,角膜涩得发疼。
终于搬到了最后一趟,谢千琅抖着手拧开门,发现有个挨着自己卧室的房间门开了。
有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站在客厅里,正在仰头喝一瓶冰水。
听到谢千琅开门的动静,他冷着一张脸,朝她看过来。
男生身量高,可能接近一米九,肤色很白,身形清瘦,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着有些凶。
大概是刚醒,头发被压得有些乱,刘海凌乱地遮住眉眼,又显得有些呆。
职业习惯,谢千琅第一反应是这是一张绝对适合上镜的脸。
不期然间就想起了宋昭促狭的笑意。
你合租室友里还有一个大帅比呢。
“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吧,”谢千琅笑着打招呼:“我是刚搬来的……”
她浑身脏兮兮的狼狈,看着那瓶冒着冷气的冰水,说话时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男生清泠泠的黑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客厅。
谢千琅愣在原地。
脾气可真大啊,这帅比。
哦不,应该是这男的。
谢千琅没放在心上,她这会儿累得很难对陌生人产生什么心思。
把堆在门口的打包纸箱推向自己的卧室,推到一半的时候,看到那个男生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