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个瓶子塞在狗窝里,你就不怕Robert晚上睡觉硌脚?”琥珀色的酒液沿着他滚动的喉结一路流入衣领。
“威士忌是吧,让我尝尝是什么味。”顾执把吧台上的剩下的空酒杯排列整齐。
他的眼角红得好像抹了胭脂。
“这是陈圆送的…我没打算喝,就算觉得丢了可惜。”姜恣意在一旁坐立不安。
“那这半罐你怎么解释?”顾执“哐”一下撂下一个酒坛子。
“我错了我错了,”姜恣意举手投降,“这个度数很高的,你千万别喝——”
“你也知道度数高啊?”顾执专门从橱柜里翻出一个宽口的大碗。
“大晚上的想学武二郎,喝完去打虎?”他仰起头,一饮而尽。
姜恣意抓住顾执的手,成串的眼泪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袖口。
“对不起…我…我再也不喝了…我以后馋了就喝白开水…”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执一声不吭地将她抱在怀里。
“呜呜呜…诶等等…这二锅头怎么没味啊?”姜恣意闻了闻他褶皱的衣襟。
“姓顾的,你丫喝得是白开水吧?”姜恣意狠狠擤了一下鼻涕,抬起泪痕未干的脸质问道。
“确实兑的有点多…我明天早上还得送你去剧组呢。”顾执的声音变小。
“神经病!叫你乱演!吓死我了!”姜恣意狂锤他胸口。
“疼疼疼。”顾执呲牙咧嘴地说。
“又演是吧?”姜恣意冷笑,“我信你个大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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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一天几根啊?”姜恣意后退一步,她的喉咙被呛得发痒。
“一根。”即使是坏习惯,顾执也不过分放纵自己。
“等我睡着了之后抽?”
“…等你睡着了之后抽。”
“什么时候开始的?”
“…记不清了。”在她第一次提离婚以后。
“对不起。”姜恣意知道他难得的失控一定和自己有关。
“我之前点烟的时候就想着,你会不会突然从哪冲出来骂我。”顾执苦笑一声。
“这不是冲出来了吗,”姜恣意两手叉腰,“肺还要不要了?说好了活到九十岁演冬泳老头呢?”
“错啦,错啦。”顾执软和地说。
“你来找我干什么?”他等身上的烟味差不多散去,把姜恣意裹进自己的大衣。
“罗盼现在怎么样?”
“她超爱,”姜恣意想起来就糟心,“每句话都在替王子鹤找补,非说是自己先惹他生气的,就算真是这样,那也不能动手啊?”
“慢慢来吧,”顾执亲亲她的发顶,“人的观念不是一时就能改变的。”
他怀里慢慢变得暖和。
“顾执,你知道我昨天晚上为什么突然那么低落吗?”姜恣意终于鼓足了勇气。
“我知道的。”顾执沉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