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琛搁笔,前去扶她起来。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
年轻帝王嗓音温柔,却未能打动宠妃的心,反倒让她退后一步,直直跪下。
“恳请陛下饶恕怀则。”
唐宛白言辞恳切,李元琛却立即变了脸色。
“你多日不见,来找朕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李元琛垂着一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清丽的脸庞。
唐宛白一声不吭,依旧跪着。
“陛下要臣妾说什么?”
空荡荡的华丽宫殿中,女子声音不卑不亢。
皇帝的脸色愈发难看,吓得一旁侍奉的太监不敢言语。
“除去此事。”
唐宛白垂眸:“那臣妾,无话可说。”
李元琛顿住了脸色,眼前冷漠神情的唐宛白,依旧那般动人,他说不出责怪的话。
他蹲下身子,挑起唐宛白的下巴,与她平视。
“宛儿,”李元琛看着这张可怜兮兮的脸,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他放缓语气,慢声道:“怀则将小玉儿推进莲池中,若不责罚,沈氏安能忍气吞声。”
唐宛白想挣开那只手,却是徒劳无功,于是闭了闭眼,声音冰冷。
“怀则虽顽皮了些,可不至于推自己的长姐入水。”
“他自小在陛下身旁长大,陛下难不成不知吗?”
李元琛淡淡道:“受人挑唆也好,诬陷也罢,小玉儿如今昏迷是不争的事实。”
几句话,犹如当头一棒。
唐宛白双眼失神,泪水无声从眼角滑落。
事有蹊跷又如何。
李元琛起身,他身量本就高大,玄色龙纹长袍显得他威严更甚。
可跪在地上的人,身姿柔弱却竭力挺直背脊。
一高一低,一立一跪。
两两相望。
唐宛白扯下系在腰间的玉佩,生硬甩出去。
玉佩狠狠砸在那冰冷坚硬的的地砖上,裂痕交错,细碎的玉屑飞溅,无力地散落一地。
“怀则若有害人之心,犹如此玉。”
唐宛白心痛难忍,她嘴唇颤抖着,眼神通红。
“来人。”李元琛开口,立时便有太监应声。
“送纯妃回宫。”
贴身太监点头,"是。"
唐宛白被人扶起,李元琛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撇开视线落在地上的玉佩,摔得真是干脆利落。
殿内还未安静一会儿,殿门外便传来太监尖细的喊声。
“纯妃娘娘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