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到,季时冷仅仅小幅度点了点头。
商妈妈本打算松下一口气,没料到季时冷笑着开口了:“过得难过一点,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差点忘记了,还有身体不健康。”
商妈妈的心高高吊起,大气不敢喘,“小时,怎么会呢,你是不是听错了?”
高度紧张情况下,她忘记改口。
季时冷单手托住下巴,一双桃花眼温柔得,仿佛月色在其中流淌。
他举起另外一只手的食指,在眼前晃了晃。
“首先再次温馨提示,别叫我小时。”
“其次,你没听错,我就是故意的。”
商妈妈如同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死刑判决书,一瞬间面色如纸。
季时冷收回手,突然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之前讨厌我,不止因为我无权无势吧?”
他有答案,但还是好奇。
商妈妈惶恐地睁眼,等季时冷的下一句话。
“你怕商见礼真的喜欢我吧?”
这句话里带着问号,可季时冷见到商妈妈战栗不止的身体时,心下了然答案了。
没等商妈妈回答,季时冷一针见血地点评:“你们真不愧是一家人。”
极度自我的商爸爸,控制欲强烈的商妈妈,养出了一个漠视一切的商见礼。
不愧是一家子,奇怪的人。
导致后来他一个正常人,夹在商家破碎得很。
季时冷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临走前,还心情大好的和商妈妈挥了挥手,“商太太,希望下次再见时,您能别白日做梦了。”
试图挽回他?
迟了。
下辈子他都不会再和商家牵扯上关系。
何况这辈子。
离开阳台前,季时冷又转头,他侧过半张脸,纤长的睫毛打落下细细的阴影,像给他目光蒙上了层纱。
“如果真的想挽回我的话,你们一家子,先回炉重造吧。”
季时冷的话语不重,偏偏商妈妈每个字都听进了耳朵里。
那些字句接着落进心里,成了重重一拳,打得人心里漏风。
明明阳台有风,商妈妈依旧出了身汗。
突然“咔”得一声,很轻,但很清脆。
杂糅着宴会厅里的嘈杂喧闹声,明晰入耳。
离开阳台的季时冷,后知后觉地抬起眼,看见一个人正站在拐角处,嘴里咬着一支明灭闪动的烟。
拐角处光线昏暗,季时冷看不清他的脸。
哪怕看不清脸,季时冷也意识到了对方是谁。
他眼底对商家的不屑渐渐褪去,困惑爬了上来。
精巧的打火机在指尖打了几个转,秦司弹了弹烟灰,将烟摁灭,说:“好巧。”
他暗自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