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蝉无奈极了,转身看向良弗玉想要说他些什么,但当看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时,若蝉心底一下就泄气了。她轻声询问:“良师兄方才为何要那般说?”
这是若蝉第一次见良弗玉发脾气,如此得理不饶人。
良弗玉垂下眸,看着若蝉的眼睛,认真道:“他先开口挑衅我的。”
想到方才若蝉维护他的画面,良弗玉心底的那丝不悦散去,勾唇,“方才若师妹维护我,我很开心。”
若蝉本是要质问良弗玉的,可良弗玉的三言两语却让她十分无奈。她笑着想解释:“良师兄,我不是在维护你。”
但良弗玉对她这些话充耳不听、恍若未闻。他行至神像身前,拿起方才若蝉紧盯的木雕,开口:“在‘魇’中时,若师妹曾问过我刀工如何,我那时说的是刀工一般。”
古镜里的一切在她脑海中都变得有些纷乱模糊起来,很多小事情她已经遗忘。但若蝉没想到良弗玉居然还记得这一切。
“良师兄的意思是?”
“你喜欢什么,我可以给你做。”良弗玉十分认真的道,拿着木雕的手指微微紧缩透露出他紧张的内心。
“我。。。。。。”若蝉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良弗玉会这么说。
似乎知道若蝉想要拒绝,良弗玉开口:“若师妹,不要拒绝我。”
若蝉迷茫的更厉害了,这并不是拒不拒绝的事情。若蝉是根本不明白良弗玉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态度。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冷冰冰的良弗玉。他们两人的关系,在这一阵似乎有些逾越了。
她挣扎着,梨花泪在尾容离去时便被她收了起来。若蝉如今紧张,手指不停地扣着衣摆,思量着如何同良弗玉解释。
然而她越是长时间不开口,良弗玉的心便愈发下沉地厉害。原本十分清冷的眸子,此刻变得晦暗无比,藏着一股随时爆发的海啸。
良弗玉扯了扯唇角,自嘲道:“算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破庙内烛火明亮,古镜碎片将这昏黄光亮微微拢下。若蝉垂下眼。良弗玉便一直这么看着她。
直到最后若蝉无奈,抬起头同他说:“我没有那个意思,良师兄若是要赠我的话,便刻一株海棠吧,要绿色的。”
“海棠?”
“是。”
若蝉道:“因为我母亲身前最喜欢的就是绿色的海棠。”
良弗玉对凡间之事一直心底有愧,他哑然道:“好。”
但接着他道:“若师妹以后可以的话,别唤我师兄了。唤我现在这个名字或者沈卿微都可以。”
“我们之间不应如此见外。”
沈卿微。
听到这个名字,若蝉想起了之前没向良弗玉问完的问题,她便接着问道:“良师兄你字什么?”
良弗玉并没有开口说话,若蝉怔了怔才明白原因。她只得重新开口:“良弗玉,你现在字什么?”
这声轻轻地叫唤像一股甘泉涌进良弗玉的心间,抚平他心底的躁动。
“若蝉。”他轻声道。
“我字卿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