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英镇这个地方说起来也是奇怪,若蝉刚来这的时候就赶上了暴雨天气,如今要离开了,依旧是大雨不断。
三个人撑伞站在客栈门外,雨丝朦胧掩住了青绿之色。客栈掌柜看着淅淅沥沥的大雨,好心地开口:“这外面雨太大了,几位要不等明日雨停了再走吧?”
若蝉客气地拒绝掌柜,“不用了,我们着急赶路。”
客人如此说,他也不好意思再提任何挽留之意,只作点头状,开口道:“那三位要小心行路,多加保重。”
若蝉轻应一声:“嗯。”
一旁,尾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烦躁地开口问:“到底走不走啊?”
雨滴不停滑落伞面,形成一道不连贯的水幕,影影绰绰。若蝉转回身,看向远方,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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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御剑,因着赶路程,速度较之往常便快了一些。至午时三人已赶到了下一处村镇落脚。
只是眼下这一处村落,虽嘴上说是一个小村子。可实际上,人丁稀少,房屋破旧。放眼瞧去,整个村子也不过十来户人家,且大多皆是年迈之人。
三人在村子外便已不再御剑飞行,如今踏入这处村落,竟感通体生寒。房屋错落的分布着,整个村子噤若寒蝉,鞋子踩在泥土上发出的塌陷声在此刻格外清晰。
七八双眼睛朝他们打量地投望去。若蝉环视四周,同他们对上目光的瞬间便见几人慌忙侧身,躲避她的视线。
若蝉面露警惕之色,小声开口提醒:“这里不对劲,小心点。。”
尾容自然也看不出了不对劲,那种被人窥视的黏糊感觉差点没让他窒息。但即便如此,他仍是不在意,甚至勾唇故意道:“这不是有良师兄吗,怕什么。良师兄可是说过要保护我们的。”
说完他还追问了良弗玉一句,语气极为随意,“是不是啊良师兄?”
良弗玉没理会他,仔细观察着四周。这村子虽处处透露着森然之意可却无任何妖族气息。额间的神纹极快地流转出一丝银辉,良弗玉猛然朝一处角落看去。
若蝉听不下去尾容的话让他闭嘴。尾容却依旧还想要喋喋不休,典型热脸贴冷屁股。
三人本意是在这处村子寻一些吃食,只是如今瞧这模样怕是要期望落空。若蝉刚想让良弗玉不必在意尾容说的话,转而便见他步子极快地朝一角落走去。
破烂的木席被良弗玉用剑挑开,他伸手从木席下拽出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童。男童看着只有七八岁的模样,一双眼睛状若琉璃,十分清澈。如今含着一层薄薄的泪便愈发显得可怜起来。
若蝉和尾容极快地跟了上来。看着这个地上的这个男童,尾容当即便拔剑架在其脖颈处。
良弗玉站在一旁,垂眸,问:“为何一直偷窥?”
男童辩解道:“我并未偷窥。”
尾容闻言一下就笑了,“嘿,他这个德行的人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若蝉让尾容把剑收起,尾容颇为不情愿,但好在最后他还是变扭地将狄莺插回剑鞘。
若蝉蹲下身子悄声无息地将这男童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对上那双布满警惕之色的眼睛,柔声开口:“你不怕我们?”
“为何要怕?”男童反问。
若蝉道:“可是他们都怕我们。”
“那是他们心里有鬼。”男童十分不屑。
“哦?”若蝉起了兴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童却又不肯开口了。
尾容双臂环在身前,面色凶狠,恐吓道:“你说不说?不说小心我们把你的舌头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