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见此,赶忙就要跑过去。
可是小丫头刚跑了没几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板着小脸儿立在原处。
这个时候,谢无患也看到了一身红衣,梳着双丫髻,发髻上还带了两朵粉红绒花的漂亮小姑娘。
见她远远站在前方,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谢无患心头不由沉默了些。
彼时的谢无患目光落在翠娘身上,一眨也不眨,被云兴推着缓缓朝她过去。
待走到人群前,谢无患刚想同翠娘说话,却见孙里正领着村里几个有些辈分的长者过来,朝他深深行了一礼。
“谢小公子能来参加咱们村儿的祈蚕节,是咱们整个大坝村的福分,老朽在此替咱们大坝村全村向您致谢。”
“孙里正不必客气,无患虽不是大坝村人,但如今住在庄子上,便也算半个大坝村村民,这般重要的节庆,该当出席才是。”
“小公子能如此想,我等深感荣幸。庆典很快便要开始,小公子先里边请。”
谢无患微笑着朝里正点头致意,而后便由云兴推着往正殿内走。
彼时周遭的村民已经在孙里正的带领下自觉地站立到了两旁,将中间的道路空了出来。
待谢无患被推着经过翠娘跟前时,翠娘看着瘦了一大圈的他,刚想上前询问他为何脸色如此苍白,且为何在这样好的艳阳天底下也还要搭皮毛毯子。
只是这边翠娘还未出声,那边孙里正的儿子孙尚德已经捧着一个篓子,神色严肃,眉头紧锁着从大殿内快步走了出来。
边走边朝里正喊:“阿爹,出事了。”
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声音,众人的注意力自是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
不等孙尚德走到里正跟前,众人就注意到他手里捧着的篓子里,正是一会儿祭拜典礼上要用到的蚕茧。
只是,那原本圆润饱满又白皙的一篓子蚕茧此时非但不再圆润饱满,且那通体的白色早已被黑乎乎的颜色所代替。
孙里正瞧着孙尚德捧出来的蚕茧,眉头立时皱了起来,只见他快步迎上去,拿起其中一枚看了一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
“昨夜我将这些蚕茧送过来的时候都还是好好地,为了不出意外,我还特意将它们放到内室的柜子里锁上了,那柜子的钥匙也一直在我身上,从未离开。
方才我看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想着先去取出来准备好。
结果我进内室打开柜子一看,就见这些蚕茧已经变成了这样。”
事关庆典的顺利进行,众人听说后,也都纷纷围拢过来。
看着孙尚德手上已然不能再用在典礼上的蚕茧,纷纷眉头深锁,大声质疑起来。
“老汉我养了一辈子的蚕,还从未听说过蚕茧会莫名其妙变成这样的。”
“没错,这好端端的蚕茧突然变了颜色,定是有人使坏。”
“可谁会蠢到干这种事?祈蚕节与咱们所有人息息相关,影响着每家每户后面一整年的收成,谁会傻到在这个上头来使坏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纷纷表示蚕茧不可能自己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