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宫开学当天。司允澈一路上唉声叹气:“秦伯,马上和阮枫见面了,有点不知道干什么,我真的要下手吗?”阮枫和魏青书关系很好,自然也在司家名单内。秦恩嘴角抽搐:“少爷您想太多了,您不被人家坑得小命丢了就算不错了。您要记住,出身司家这事无法改变,但保持愚蠢是您活下去的手段之一……罢了,愚蠢只是您的正常发挥,我说这些干什么?”司允澈:“……”司允澈怀抱着沉重的心情踏入小院,看见坐在石桌旁看书的少年,挠挠头干笑几声:“阮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阮枫放下书,拿出匕首“啪”得放在桌子上,语气依旧平淡如水:“还行。这是我最近新得到的匕首,据说削铁如泥,你觉得呢?”司允澈看着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有点汗流浃背。秦伯秦伯!救我!救我!!我的舍友在想着怎么弄死我!阮枫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高马尾少年:“你在害怕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司允澈深吸一口气,不断自我鼓舞。冷静,司允澈,冷静。过了会,少年开口道:“你想我死,我能不害怕吗?”“不不不。”阮枫薄唇微微勾起,“不是我想要你死,是司家想要你死。你觉得司家不知道盛京的情况吗?对于你就是龙潭虎穴,为何他司允礼不来,要你来?”司允澈抿唇,没有说话。阮枫继续道:“你是真想对魏青书下手?”司允澈忽然捏紧拳头:“我就算不想又如何?他与司家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我还能放任他报复司家不成?”阮枫眸子微眯,片刻后收起匕首起身,走到司允澈身边淡淡开口:“你犹豫了,你在躲避这件事。”“我没有!”司允澈瞳孔一缩,刚反驳,就发现少年已经走远,于是站在原地出神。丝毫没注意到墙头上探出来的脑袋。“啧啧啧,心中的道义与亲人的生命相冲突,曾无忧无虑的少年究竟会如何选择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余祁眠嗑着瓜子摇头晃脑。突然旁边响起一道声音:“你在干什么?”余祁眠偏头,看见是刚进来的宋泽然,非常淡定地跳下椅子:“俗话说登高望远,我试了试,站的高点,风景确实不错。”宋泽然:“……”偷看就偷看,鬼扯什么?袁宁、高肃还有妙妙三人不愿来学宫,连夜跑路,不知去了哪里。可怜慢一拍的他被塞进了学宫,再重金贿赂这个院子的人住进来,监视余祁眠。宋泽然心中警惕,面上依旧笑眯眯的:“万俟皇女因着小天子生辰宴未来学宫,余太子倒是好兴致,还来学宫一趟。”余祁眠脸不红心不跳:“因为热爱学习。”宋泽然:“……”“诶呀,今天天气真不错,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若宋兄无事,在下就先去藏书阁温习了。”说完,余祁眠背着手,施施然走出小院,来到人迹罕至的后山,看见元染在,脸上挂起一抹笑容,压低声音:“师妹,我来了,这次也要麻烦你了。”元染掀了掀眼皮:“师兄,好好说话。还有下次能不能选个好地方?搞的咱们在后山密谋杀人越货似的。”“你不懂,要的就是这种氛围,刺激!”余祁眠拿出一本书放到元染手上,“这是你师兄这几个月呕心沥血之作,务必保管好。老规矩,润资全部归你。”元染随意翻了几面,突然眉心一跳:“师兄啊,这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你会被追杀的吧?”余祁眠无所谓地摆摆手:“这只是以他们为人物原型杜撰的故事而已啦。你看,矜贵世家公子、清冷谪仙少年、娇纵大小姐、温婉世家女、才貌双全的才女、阴险狡诈的心机男……啧啧,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逃。爱恨情仇,极限拉扯,多刺激!我有预感,此书,会火!”“师兄。”“嗯?”“看着咱们多年师兄妹的份上,我恳请你,到时候被发现了,莫要把我供出来。咱们可以共富贵,但不能共苦!”余祁眠:“……”这一戳就破的师兄妹情谊。元染看着手上的书,叹了口气。罢了,富贵险中求,毕竟师兄他不缺钱,这些年暗中写的书,润资全是她的呢!远处,宋泽然将这次交易尽收眼底。然后急忙离开去找阮枫。“小枫子,这余祁眠果然不安好心,我看见他把一个东西交给了另一个人,还在后山那种地方密谋!”阮枫颔首:“对方是谁?”宋泽然摇头:“不知道,不敢靠太近,怕有诈,对方还戴着面纱,不过看身形像女子。”阮枫沉声道:“看来非常有必要好好查一查,把这件事告诉陆玄吧。”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宋泽然:“你不查?”阮枫瞥了眼他:“什么事都要我干的话,我要一个废物干什么?”“也是。”阮枫在学宫晃悠了一圈才回去,穿上厚厚的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陆玄回来后就将这件事说了下,对方表示会好好去查查。看着少年在炉子旁烧着热水,还裹成球,脸色略微苍白,不由担忧问道:“身体不舒服?”阮枫慢吞吞地点了点头:“还好。”“要不请大夫——”陆玄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请什么大夫?对方不就是吗?“真的没事吗?”阮枫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真的没事,就是葵水来了而已。”葵水?陆玄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挠了挠头:“那,记得多喝热水。”说完要走。突然不知想到什么,停住了脚步。书上说女子这个时期需要好好休息,如果对方感受到你诚心诚意的照料,会提高不少好感。于是硬生生转身回来:“你去躺着吧,我来烧热水。”阮枫垂眸:“不用,我还好。”陆玄拗不过少年,干脆在旁边一起坐下。天气寒冷,暖融融的火炉旁,两人并肩而坐,各自看着手上的书。橘红色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印在雪地上,没有任何言语,美好得犹如一幅画卷。但阮枫很快发现,陆玄脸皮是真的厚。后面几天,他几乎是吃喝住行处处关心,连粗大条的司允澈都忍不住询问:“阮枫,你得绝症了?”阮枫:“……”阮枫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却莫名带着几分危险:“没有,现在的我,依旧能吊打他。”说着,手指指着旁边的陆玄。陆玄:“……”说好的感动呢?怎么就要吊打他了!?破书!破书!!————端午安康呀!:()亡国后,太子她马甲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