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面粘湿灼热,好在富氧液体依旧存在,下降没多久便来到了尽头。
是一片红管草组成的森林,这些东西在祖池里出现过,但?此地的红管草更密更高,强行塞满了整个空间?,放眼望去看不到头尾。
“我就说生浆和回生浆是一种?东西来着……”
二人一惊,想不到她们能发出声音了,估计是这里红管草吸收了大量的富氧液,压强小了液体也开始气?化。
没有浮力?托扶,她们很快降落底部,也就五米深的样子,脚下是一层钙化后的生浆盖。
“师傅你……呜呜呜都怪我师傅,是我害了你!”阿嘉双手举在半空,不知?该触碰哪里,望着秋银升恐怖的左臂,她心中万分懊悔。
秋银升故作轻松道:“别叫着师傅乱哭,跟哭丧一样,快点找路出去!”
她用另一个胳膊夹住徒子的脑袋,强迫对方不再注意自己的伤势。
“活着就好,天姥保佑,这点伤出去养养就好了。”
“可是都成这样了,对不起?师傅!我以?后不再跟你闹脾气?了,我,我错怪你了呜呜呜~”
阿嘉抱着秋银升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胸侧,无?法言语心中的震撼。
秋银升其实疼得眼前发黑,又不想在小辈面前示弱,她停下脚步喘息,嘴里嘟囔着:“错怪什么了错怪……”
“我,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呢……”压抑在心里的疑虑终于脱口,阿嘉早就哽咽的泣不成声。
“你收我为徒时根本就不情愿,哇呜——我又笨又蠢什么都干不好,你早就想换个像威威姐那样的好徒子了是吧?你是不是特后悔收留我了?你是不是很不满意我?我呜呜呜——”
秋银升意识发昏,视线模糊不清,但?她还是强撑着用右手捂住了阿嘉的嘴。
像是捂住年少时怨恨的自己。
“以?后不要再说自己不好的话了……”她的身子慢慢下塌,在阿嘉的呼唤中坐倒在地。
人只有处于脆弱的状态时,才会?卸下所有伪装,吐露真实的心里话。
秋银升一辈子都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她没能从在乎的人嘴里听到自己想听的,对在乎的人也说不出自己想说的,这是个循环的诅咒,可能秋姥从未提及的生母也是这样对秋姥的。
所以?就到这里结束吧。
“阿嘉,你很好,我很幸运能碰到你。你师傅没有那么好,我其实是一滩……不,我也很厉害,我明明很厉害,我很厉害,你有个厉害的师傅!”秋银升噗嗤一笑,郁结在心中多年的怨气?忽然疏解,她不自觉的松垮了肩膀。
原来,原来最想要的,是自己的肯定呀。
“嗯!你很厉害师傅!”阿嘉坐在秋银升身边,紧紧搂着师傅的胳膊,犹豫地问道:“那,那师傅你以?后收新徒子,也要像现在一样对我好,你不许偏心,不许忽略我行吗?”
“那必须的!”秋银升摸摸阿嘉的脑袋:“你跟她们完全是俩码事,她们是徒子,你是……”
阿嘉眼睛一亮,迫切地追问:“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