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秋威和余湾本属于互相防备的状态,关系的转折点就在秋银升把公司建起来后。
秋威成?了坐镇人,每天要处理各种?要务,穷公司抠抠索索,代步工具只有?秋银升那辆破面包,她又经?常在外跑单子,每次要出门办点事特别不方便。
好?在余湾没事就溜溜到了公司偷零食,于是她的摩托就成?了秋威的专属坐骑,走南闯北俩人没少跑。
余湾是个好?司机,听话事少随叫随到,秋威是个好?雇主,大方能?干帮余湾处理了许多生活上的麻烦。
感情不耐磨,往往小事上面最易拉进距离,天长日久,也不知什么时候她们都将彼此定义成?了重要挚友。
不过,非要取一个节点的话,则必须是那日的夕阳。
有?天出门,回来时太阳已经?要落山了,漫天的晚霞烧到头顶,落日把世间万物染成橘红色,天空之下晖光灿烂,夕阳愈发的惊心动魄。
秋威难得见此美景,于是让余湾将车停靠在路边,她们边散步边欣赏自然赐予双眼的艺术。
架桥横在山坡上,底下的平原一览无?余,俩人都很开心?,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闲话,不知怎么就扯到刚开始认识的时候。
秋威说:“刚认识那会,你?总是木着个脸杵一边,说话像屁崩,我以为你?会是个孤僻教条,厉害且无?趣的家伙呢!”
余湾不好?意思地笑笑,或许是很少有?人评价自?己,所?以她听得格外认真,漆黑的瞳孔紧紧跟随着秋威的面庞,期待着对方对她接下来的形容。
“还好?跟我想得完全不同,冷面祭司居然是个心善单纯又些贪吃的大富婆!”
秋威的话带着些玩笑意味,接收到褒赏的余湾却不易察觉地低下脑袋,勾起的嘴角后面是渐渐泛红的耳垂。
她不懂如何?处理别人的夸赞,秋威的形容词越多,她的眼睛就越明亮,期待与?惊喜的样?子,比杰子那条老狗还要像狗。
“喂喂喂,我夸你?这么多,你?也要有?来有?往,说说对我的初印象啊!”
傍晚的微风吹过发梢,余湾紧抿嘴唇在金光里深思熟虑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有?些坏。”
“?”秋威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用坏来形容自?己,便问:“你?才?坏呢,为什么这样?说我?”
余湾毫不犹豫道:“当初拿了回生浆,明明一人一份,你?非要独吞掉清空子的,贪心?又自?私。”
“你?别忘了我体内还有?一个人,吃两份有?什么问题!”她至今都没点反思,秉着一副天经?地义的态度。
余湾点点头说:“对,这就是你?给我的印象,很坏并坏得不加一点掩饰。”
“那也没见你?远离我这个坏人啊~是准备跟我同流合污吗?”
“我说的坏是形容你?的性?格并不是否定你?的行为。”她认真解释道:“很少有?人能?经?得起回生浆的诱惑,但大都会隐藏起自?己的贪婪,迂回曲折地表达出自?己的欲望。
上层利用权势驱使下层,下层尔虞我诈互相伤害,他们明明做着坏事却要牢牢占据大义真理之位。
天性?使然,人为利死是常事,所?以好?坏都不违背规则。”
秋威背靠在栏杆上张着嘴埋怨:“啊~谁要听你?这些教条,你?该说说我的优点,吸引你?的地方,这才?是朋友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