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在灶上小火慢炖了几个小时,天擦黑了的时候,外婆打开锅盖,陈燕宁守在旁边,“好香好香。”外婆舀了个鸡腿在她碗里,再舀上半碗黄澄澄的鸡汤,“馋嘴孩子,去吃吧。”陈燕宁笑着接过来,“谢谢外婆!”她把碗端到屋檐下的凳子上,自己坐一根矮凳,她从小就爱坐在这儿吃饭。外公外婆和陈芳如坐在屋里的桌子上,外公对外婆说:“有桌子不坐,都是你惯的毛病。”陈芳如往日是要帮腔的,但今天她帮着另一边:“她爱坐哪坐哪呗,只要吃得香,坐房顶上去都行。”陈燕宁啃完鸡腿,捏着一根光溜溜的骨头,瞧见夜色下一个人影打着手机电筒走在田坎上,正往这边过来。她本来没太在意,但是随着那个人越走越近,她眯着眼睛,看清楚了他的脸。周霁。她站到院子边缘,看着他。周霁整个大腿以下都是泥水,双手也是脏兮兮,一手打着手机电筒,一手拄着一根树枝。给他整得跟荒野求生似的。他的手机光照过来,在陈燕宁脸上晃了两下,他惊喜地喊:“燕宁!燕宁!”陈燕宁往旁边挪了两步,躲开他的灯光,她朝他扔过去那根鸡腿骨头。准头很好,打在他脸上,他惨叫一声:“啊!”“你打我做什么?”“你灯晃我眼睛了,”陈燕宁冷冷看着他,“而且,我看见你就不爽。”“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伤我?”周霁抬起他的泥爪子,“你把我拉黑,我为了找你,从g市到这乡卡卡里来,这儿车都开不进来!我走一路问一路,好不容易才找到路,我不仅掉田里,差点儿拔不出来,我还一路上被三条疯狗追!”陈燕宁:“你来找我做什么?”周霁几步跑过来,和她隔着一个半人高的院墙,他脸上扬起傻乎乎的笑,“燕宁宝宝,我想你了。”陈燕宁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咱们心有灵犀呗,”他得意起来,“我联系不到你,又不知道你家的住址,本来都沮丧极了,谁知道,嘿嘿!我今天中午睡午觉的时候,突然就梦到了你大学时候跟我说过,你外婆家村子的名字,我就一路找过来了。”“燕宁宝宝,你看我这么辛苦……”陈燕宁转身,看见屋檐下整整齐齐站了三个人,她妈、她外公、她外婆,三个人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戏。陈燕宁走进屋里去,周霁在外面喊:“燕宁!燕宁!”陈燕宁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手上拿着一把扫把,她开了院门,走出去,对周霁勾勾手指。周霁屁颠屁颠跑到她面前。“燕……嗷!”陈燕宁一扫把打他脸上。她又把扫把掉了个头握着,棍子那端雨点般落在周霁身上。周霁被她打得一边叫一边跳,陈燕宁毫不手软,追着他打,“你个死渣男,老娘不找你,你来找老娘,分手的时候打你打得还不够是吧?啊?老娘今天有时间,可以把你打个够!”周霁捂着屁股跑得飞快,他跑到田坎中间,陈燕宁没有追过来他才停下,他转身指着陈燕宁,声泪俱下地控诉:“你个神经病!陈燕宁!我真是疯了才对你念念不忘!”陈燕宁眼一眯,扛着扫把抬脚追了上去。周霁杀猪一般嚎叫,转身就跑,一会儿就没了影。陈燕宁握着扫把回去,陈芳如、外公、外婆还排排站在门口,陈芳如见她回来,“哈哈哈”笑了两声,“做点锻炼挺好的,释放压力。”外婆把陈燕宁的碗拿到厨房,“肉吃完了也不说,外婆给你添。”外公咳了一声,“都四月了,这天气怎么还有点凉呢。”边说边转身进了屋子。第二天一早,陈燕宁就要去四塘镇上班。她下了客车,一眼就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站在车站门口,是林见舟。他走过来,“燕宁。”他胡子拉碴,看上去很是失意,“为什么拉黑我?”陈燕宁把他拉到僻静处,她不想再跟他纠缠,他既然找上来了,她就和他说清楚,“因为我不:()快穿:总有女配撕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