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挽趴在吧台边,迫不及待点餐。看见窑炉里正在烤的披萨,他有些好奇:“有新顾客了吗,恭喜啊!”
“……咳,不是别人点的,是我给自己做的晚饭。”时咳顺着迟挽的视线看向窑炉里的披萨,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呢,除了我们两个会关顾你的生意,村里还有谁回来呢?是不是存货太多只能自己消耗一些了,时~老~板~”
石秋榭脸上的嘲笑丝毫不掩饰,时刻被激的想走出柜台和石秋榭好好理论一番,却被吃饭心切的迟挽拦住了:“时老板,还是先把我点的披萨做了吧,太饿了!”
时刻闻言顿住了脚步,他低头看了一眼迟挽摁在自己胳膊上的纤长手指,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没正面和石秋榭起冲突,冷哼一声就去做饼坯了。
站在门口的石秋榭脸色也不好看,对时刻的嫌弃就顶在脑门上了。
迟挽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很好相处的石秋榭碰上时刻,就炸了毛。
这种情况几乎是在石秋榭与时刻第一次见面时就出现了,至今无解。
“好了,给你。”时刻把打包好的披萨递给迟挽,在迟挽转身要走的时候却又叫住了他。
“哎,迟挽,”时刻嘴里又叼上一根烟,口吻漫不经心:“咱俩加个微信吧,以后你要吃什么,提前发给我,做好了你直接过来拿,或者,我给你送过去。”
“好啊!”真是个好心老板,迟挽心想。他拿出手机正准备调出二维码,一旁的石秋榭却摁住了他。
“我看没那个必要吧,这种东西,迟挽说不定很快就吃腻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有空每天给他做饭,他也就不用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了。”
石秋榭皮笑肉不笑,时刻看着宛如对面老母鸡护崽般的两人,饶有兴趣的勾起嘴角:“是吗?你又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干涉他的决定呢?”
“他是我哥!”迟挽赶在石秋榭发飙之前开口,顾不得再多说什么,他一手拎着披萨一手摁住要暴走的石秋榭,头也不回的冲出披萨店,连招呼都没和时刻打。
时刻走出吧台,透过玻璃看着外面吵吵闹闹的两人,最终还是没忍住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烟。
哥哥弟弟?时刻吐出一口烟,不自觉挑起眉头。
有意思,怕不是……
“情弟弟吧?”
石秋榭闷头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后是嘟嘟囔囔的迟挽。
他莫名想起和时刻第一次聊天时那人说的话。
披萨店开业的第一天,石秋榭就被迟挽拉着去了。
百无聊赖的他正四处打量这家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披萨店,却在无意间看见了时刻亮起的手机屏幕。
那是一个被红绳禁锢起来的年轻男孩。
他紧闭双眼,额头上布满汗珠,看不出是痛苦还是欢愉,眉眼间依稀和迟挽有几分相像。
石秋榭看向正在和时刻说话的迟挽,莫名有些反胃。
特别是在看到时刻游离在迟挽脖颈之间的眼神后,石秋榭上前三言两语把迟挽先哄骗回家,时刻只是冷眼旁观。
“别动我弟弟。”石秋榭拿着披萨背对时刻,语气冷然。
“弟弟?”时刻嗤笑一声:“我可没见过这样的兄弟,是亲弟弟,还是,情弟弟?”
“你!”
他话中带着满满的恶意,石秋榭几乎忍不住想把手上的披萨直接扔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