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气,轻声:“珠宝的话,我让莫莉拿过来。”
从小到大,孟昭然都不缺珠宝。
她妈咪不爱珠宝华服美饰,把原属于祖母的满满几箱高珠都传承给她了。
而她出生的第一天,蜷缩的小拳头里就被放上了一枚璀璨漂亮的浓彩粉钻——她爹地沈宗庭在那年的苏富比上为她拍下的,价值2。9882亿港元,作为给她的出生礼。
周禛忽地笑了。
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像吸血鬼每一次诱惑人时,会露出的慵懒笑容,含着致命的吸引:
“周太太,二楼偏厅你还没去过吧?那里一整柜子的宝石,也都是你的。”
一声“周太太”,让她耳心一酥。
虽说工作室里的所有员工都签过保密协议,必须保密他和她的婚约,但她还是警告似地瞪了他一眼,不许他提。
周禛无视她那含羞带恼的一瞪,谈论宝石的口吻就像在谈论大白菜。
“那里头有一套‘玫瑰与浆果’的红宝石项链,很合适你今天的造型。”
孟昭然回忆了下,在衣帽间对面,的确有一间陈列室,里头是各式各样的立体颈托。
被黑丝绒包裹的颈托上,大粒大粒的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和黄钻,璀璨夺目。
“这些都是我的?”
周禛肯定回答:“不错,是你作为周太太该得的,你可以任意处置它们。”
“。。。”
孟昭然忽然说不出话,有种走在路上被馅饼砸中脑袋的快感。
现在她就是很庆幸,当时没有坚决地和周禛离婚,她怎么会舍得和他离婚?
只要当他的妻子就能合法占有这么多闪闪发亮的宝石,而且周禛还这么好——她嫁给他,但还是如此地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连妻子的义务都不用履行。
想到妻子的义务,孟昭然不免想到“上床”。
就她所知,身边很多联姻的男女,也会在一张床上睡觉,但她和周禛目前还没有。
如果真有的话,她会抗拒吗?
呃。。。看在珠宝的份上,或许真有那么一天,她就假意抗拒一下,然后半推半就。。。
光是想着,少女脸上泛起一层浆果色的红。
这时,霍予白已经按照吩咐,将周禛点名要的这套“玫瑰与浆果”珠宝取来,放在一个黑丝绒托盒里,双手呈上。
霍予白看看孟昭然,再看看周禛,非常灵醒地插了一句:“珠宝拿过来了,哥,你要不要帮昭昭戴上?”
“。。。”
孟昭然看了周禛一眼,要他给她戴么?
炫目迷离的灯光下,周禛修长的手指静静抚摸过鸽血红的冠冕和项链。
冷白的肤色、若隐若现的青筋和璀璨的宝石,在黑天鹅绒的幕布之下,碰撞出无与伦比的性张力。
孟昭然垂眸,瞥见他拿起钻冠,心口好似住了一窝雏鸟,怦怦直跳。
她纤细的颈项低垂,若一支新荷,造型师已经提前帮她将乌发盘成了一个优雅高贵的低髻。
周禛双手捧起冠冕,举高至她头顶。
“为你加冕。”
他又轻又凉的嗓音在她耳边滑过,似一句低喃,又像一句承诺。
为她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