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及时?行乐。
这个世上什么都是假的,但疼却是真的。
-
江入年站在她家门口,呼吸急促如潮,手指屈起,就?要摁下门铃——
然后,他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他浑身僵硬,整个人静默成一尊雕塑。
江入年任由内心兵荒马乱、战火纷飞,任由铁蹄长矛在左胸处的位置肝髓流野,修长指节绞的泛白……身体慢慢地靠在墙壁上。
一门之隔。
他的心于?沉静中崩裂、重塑、再次崩裂。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与身后墙壁消融为?一体时?,那?扇门终于?开了。
江入年抬眼,冷漠目光与那?人短暂地触碰了一下。
那?男人被吓得一个趔趄,他模样俊俏,眼神却惊慌闪躲。见江入年直勾勾盯着自己,脸色不禁青白交加,整个人仿佛撞了鬼,下意识为?自己开脱辩解:“不、不关?我事啊,是她要求的,我只是拿钱办事!”
男人逃也似的飞快,背影急不择路。
江入年深吸一口气,推门迈入屋内。
-
客厅里很?黑,地上四处散落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走进来,地灯随之亮起,光源微弱,依稀可辨。
“你?回来做什么?”那?女子隐于?黑暗中,只有?一线下颌被光隐隐照亮,那?肌肤也是苍白暗淡的。
屋内燃着馥郁轻佻的甜香,腐烂的,堕落的。
江入年却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儿?,他越走近,那?甜腻的腥气越明显。
他摸到了茶几?边缘,如盲人视物,又摸索着拧开小灯的按钮。
-
季知涟双眼阖起,十分疲倦。
强烈的缺氧让她意识模糊,记忆也开始颠三倒四。
朦朦胧胧中,她在脑中看见一片大雪,天与地与日,皆是白茫茫一片纯然干净。而那?少年向自己走来,眉眼温润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