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江入年指腹用力,脖颈上贴肉戴着一条项链,心?口处的两枚指环因按压而嵌进皮肉里,疼,但真实。
就像她已经离开了一年一样真实。
漫长的三百多天。
徐畅蹲着满满当当一碗肉,又坐了回?来,看到江入年的神色,不禁在心?里仰天长叹:哎,痴子!
“流星!”
“快看!流星!”
远处,人群中一片骚动,纷纷仰头。
江入年闭眼合十,虔诚许愿:
——愿我所爱之?人平安健康,无论?她在世上哪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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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丹。
圣诞节的前夜,季知?涟在ins上刷到洪老师逝世的讣告。
她盯着那张黑白照片,大脑“嗡”地一声空白了几?秒。
死了?
那个淡漠毒舌、我行我素的女老师,居然死了?
她编剧的作品曾入围过国际A类电影节并摘得银奖,将人性复杂和女性困境阐述地淋漓尽致,是个真正的天才。
她一生未婚,养了十多条猫相伴,性格孤僻,社交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人物观摩的素材。
季知?涟回?忆着上学时和她相识的一点一滴,却只记得她独树一帜的上课风格,和丧眉耷言间?将每届学生骂哭的犀利言辞。
她还不到五十岁,竟然就死了。
季知?涟在这一刻,发?现自己其实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而这个世上,很多优秀的女性,她们的信仰和抱负,她们的困境和诉求,甚至她们波澜壮阔的一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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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这条路走走停停,总是不得要领。
她想起那位英国少年的询问:那你的人生意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