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也对别人这样好吗?”
时闻折歪了歪头,她怀疑自己又听错了,这语气听起来怎么怪怪的,不符合衾问雪的高冷人设啊…
她眨巴眨巴眼睛不打算回应,就当作自己出现了幻觉,但衾问雪好似有些不开心,闹脾气似的重复:“你以前也对别人这样好过?”
语气更重了一点,时闻折听出了一股可怜巴巴的问道。
她内心咯噔一下,觉得自己多半癔症犯了。
手背被碰了碰,猫儿挠似的,她磕磕绊绊回应:“没、没有啊,我以前没认识什么人……”
自从父母离世之后,她便一直是一个人,小小的时闻折是个哑巴,被欺负了也不说话,被赞赏了也只傻乎乎笑,所以没什么朋友,孤伶伶得地长大了,长大了还是一个人,对谁好去呢?
不过她对小白狗和自家的猪确实是比较好的,时闻折眨眼疑惑:“衾问雪……跟它们应该不能相提并论吧。”
衾问雪听完没说什么,但时闻折就是觉得对方心情很好,乖得不得了,漫天的黑雾好像都听话了起来,收敛起了攻击人的爪牙,慢慢地消散,但有些,时闻折怀疑自己眼睛花了:“为什么有一些戾气还往衾问雪的身体里钻呢?像是回家一样?”
她扯了扯黑雾,一碰就散开了,她正要问清楚,却听到衾问雪轻柔的嗓音,他道:“你以后,不要什么话都对别人说。”
时闻折反驳:“我没说什么话啊?”
“你说你是渡灵花。”
时闻折理亏,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很敏感,也曾暗暗发誓要保护好这个秘密,但是……
“但是……”时闻折坦然道:“但是你不是别人啊。”
“你是衾问雪,衾问雪这么好,肯定不会让我陷入险境的,就算你知道了也只是知道了而已,对不对?”
“怎么不回话?”时闻折下意识蹭了蹭对方,衾问雪乖乖巧巧坐着,像一只大号的仓鼠:“是不是被我的厚脸皮震惊到啦?”她笑了笑,笑得身子都歪斜,被衾问雪一把捞住。
手上的触感有些黏腻,时闻折疑惑地看去,却看见一手的鲜血,她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回头望向衾问雪,却见衾问雪身体软绵绵的,就要往地上载去,但放在她腰间的手并没有放开。
时闻折一把捞住对方,却从衾问雪脊背上摸到了一手淅淅沥沥的鲜血,他像只折了翼的蝴蝶,快碎了。
时闻折脑子发懵,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明明一切都在变好,为什么衾问雪却伤的更重了。
“为什么呢…”她喃喃道,脸色苍白。
衾问雪却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很厉害……”他语气轻轻的,快要听不见了。
“但不要为我浪费灵力了。”有血痕从衾问雪的七窍滴落下来,时闻折方寸大乱,急急忙忙去擦他脸上的血痕,但是却越擦越多,抹了对方一脸,衾问雪吐出了一大口血,呼吸微弱,胸膛的起伏快要消失。
衾问雪身体是冰的,但流出的血却那么热,烫地她双手止不住颤抖,她摇晃着衾问雪的身体,颤巍巍叫着:“衾问雪…衾问雪?”她不明白,眼瞳茫然又可怜,最后不停地大喊:“你别死、你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