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老鼠横冲直撞地从里屋跑出来,溜过那堆白?骨,眨眼间就没了?影子。
再看四周,发现这样的头骨有很?多,皆散乱地堆放开来,没有任何?规律。
谢只南困惑更深。
这是她的心魔?
为什么?
思索片刻,一声低低的哭喊声从前方传来,仔细一看,那破败不?看的屋门前骤然出现一个?坐在矮阶上的妇人。她穿着老旧,身上满是缝缝补补的痕迹,只见她背对着谢只南,抬手?掩面哭泣。
谢只南心中一紧。
这样的哭声在这种环境来看,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在禁生娘那就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这次绝对不?能再犯。
她抽出剑,小心谨慎地往前走。
青红长剑上气势凛然,通体泛红,俨然裹挟着剑主对未知危险的杀气。
谢只南慢步绕到那妇人面前,见她仍是低头啜泣,似乎并未发现陌生人的到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低低喊着:“我的儿,我的儿。。。。。。”
沉默片刻,她也?没有要?抬起头发现自?己的意思,附近除了?她再没了?别人,谢只南只好出声打搅。
“这位。。。。。。”谢只南纠结一会儿,道:“这位婶子,可是有什么困难?”
那妇人的哭声渐小,她拭了?一把泪,缓缓抬起头来,露出那张疲惫不?堪的面容看向来人。她年纪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头上覆着灰色布巾,皮肤皱黄,一双哭红的眼睛死?气沉沉的,黑棕色的目珠间或一轮,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湿木偶。
她眼底没有任何?对于突然出现的持剑者惧意,好像只有绝望。
二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久到谢只南以为她是个?假人。
若不?是她眼角的泪水仍在流动,谢只南可能下?一秒就提剑刺穿她以防生出乱子来。
好半晌,她终于说话。
妇人的声音沙哑,像是哭了?很?久,将嗓子哭干了?也?没停下?,现在的声音弗若那混了?黄沙的风,“嗬嗬”的。
“我的儿,。。。。。。他死?了?。。。。。。”
“他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家园,”妇人呵呵呵地笑着,含着苦涩的泪,“他被征兵,不?是死?在战场,而是死?在自己的家园中。。。。。。”
谢只南疑虑更深,想要?追问,妇人却一把推开谢只南,朝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