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学宫前时,谢只南终于感知到一点熟悉。不过这个?熟悉感给她带来的体验并不是很好,她略嫌晦气?,谁知在将要掉头的时候,听到了前头的动静。
是晏听霁的声?音。
但比起声?音,她最先感知到的是他的气?味。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昨夜醒来后,晏听霁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味要比以往更加浓郁,这也是为什么她能笃定晏听霁就?在那间?屋子里?躲着不出来。
她循着气?味一路过去,看着那张文渊气?焰嚣张地冲着晏听霁,心中暗叹。要不是自己出言打?断,这人怕是不止废了手。
但他也是活该。内门弟子都要参加五日后的奎山阴阵,不过张文渊断手这样的小事,难不倒张寿,不出两日,他便能再次生龙活虎地挑事了。
谢只南准备到时候再好好收拾他一顿。
此事了了,谢只南实在是被晏听霁身上的气?味冲撞得发晕。
倒不是臭得发晕,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形容,还未靠近时就?已经有些昏昏然,靠近了,她便忍不住心跳加速,浑身燥热。尤其?是脸!好在晏听霁没发现。这样太?过羞耻的事情,谢只南当下尚未找出解决之法,只好借着由头躲他远些。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更主要的还是怕被别人瞧见,递到王求谙耳朵里?,自己还是不好受的一方。
谢只南无奈之下,只能暂躲天玑殿。
天玑殿很大?,殿外是一座庭院,形制和虞宫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她住起来倒也习惯,进了天玑殿后,身上一阵轻松。
她坐在庭院外的秋千架上,百无聊赖地晃来晃去,心中莫名烦躁。
午后日光烈烈,金黄暖阳透过片片飘零在空中的枯黄落叶垂照在地上,轻风拂过,席卷起一阵细微的沙响声?。
谢只南头倚在秋千绳上,面色凝重?。
那到底是什么感受?
以前从未有过的。
思索许久不得结果,她抓着绳停下秋千,闷着气?重?重?踢了一脚眼前的石子,踢得远了,又提动着手指勾回来,再踢远去。
好烦。
最后到了踢石子都不得劲的程度,泄了气?瘫在秋千上。
自己到底哪里?让他喜欢了?他也没细说,是不是哄自己的?为什么从往生池爬出来后,她要思考的东西变得这么多!为什么她的情绪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她想不通。
谢只南兀地站起,召出越翎后往前走了几步。
既然想不出,那就找点东西泄愤。
她看秋千旁这颗银杏就?不错,一到秋天就?掉叶子,虽然好看,但它?掉叶子,掉光了就?难看了。自己索性将它?一并砍了,再也不会烦心它?掉不掉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