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强辩的话着实让橠白好生的气愤,她看着陆归乘那张脸,脑中浮现出了他上一世高举菜刀要剁了自己炖汤的画面,新仇旧恨,她上前一步,啪的一掌拍在了陆归乘面前的桌案上,怒道:“不行!你今天必须与我说出个所以然!”
陆归乘又是一愣,自从陆归舟榜上有名之后,还没有人敢如此凶悍的对待他,当即亦是拍案而起,同橠白吵了起来:“我说女子不成就是女子不成,哪里轮得到要同你讲个所以然?”
橠白正欲回怼,就见两个衙差闻声自衙门里匆忙而出,连连询问着陆归乘发生了何事。
陆归乘见自己这方来了人,气焰越发的嚣张了,语气中拉满嘲讽:“这位姑娘竟然来应职主簿了!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言罢,他竟还率先哈哈大笑了起来。
陆归乘是陆归舟的弟弟,那两名衙役是知道的,不免得有几分抱大树的意图,见他如此,皆是纷纷附和了起来。
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衙役,名叫李虎,满脸不屑道:“你们女子就该在家绣花做饭!”
另一名衙役比李虎瘦削了许多,名叫丁蓬,这厮气焰却是比李虎更加跋扈,竟然上前动手推搡起了橠白:“去去去,赶紧回家去,这里是县衙不是你捣乱的地方!”
橠白没想到这厮竟然敢动手,本就一肚子气犹如被引燃了的爆竹,她当即抬手,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狠狠的向后一拧,趁他痛呼之时,抽后就是一脚,直踹上了他的膝窝。
丁蓬猝不及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橠白反剪住了他的双手,就犹如他们往日里对待犯人那般将其按倒在了地上,教训道:“亏你也是女子所生,倒要以男女来论英雄了?!”
话音未落,那李虎便冲了上来。
橠白放开了丁蓬,径直和李虎打斗了起来。
丁蓬站起了身,也加入了打斗之中。
李虎丁蓬虽身强力壮,可橠白不是肉体凡胎,只三拳两脚,便占了上风,最后一个漂亮的扫堂腿,就将这两个壮汉打翻在地,一个捂着肚子,一个抱着腿,哀哀痛呼。
陆归乘看的目瞪口呆,着实没想到橠白竟然如此身手不凡!
唰的一下,橠白的眸光利剑一般的射向了陆归乘,陆归乘当即一颤,接连后退了两步,他心知肚明自己的身手还不如丁蓬李虎,含糊了一个捕快的职位无而已……
橠白一瞧着陆归乘,只觉着怒火中烧,上一世要拿自己炖汤,这一世又瞧不起自己是个姑娘,横竖当下已经动了手,那便新账旧账一并算!
如此想着,橠白握紧了小拳头,照着陆归乘的胸口直直的打出了去……
咚的一声闷响,橠白的粉拳竟打在了陆归舟的胸口上!
方才橠白与丁蓬李虎的一番打斗,已是吸引了不少的人前来围观,在内堂的陆归舟自然是听到了。??
即是听到声响,焉有不出来查看的?结果他一出了县衙大门,就看到两个衙役躺在地上,一个姑娘正对着自己家兄挥拳头!
陆归舟不知事情始末,但身为县令,他也不能任由这等斗殴事件发生在县衙门口,可男女授受不亲,他又不能贸贸然去拦人家姑娘,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兄吃拳头,情急之下,他只好上前挡住了橠白的这一拳头。
橠白那一拳是带着旧仇的,下手极重,待她发觉自己打的是陆归舟的时候,想收拳也已经来不及了。
强烈的惊讶让橠白倒吸了一口冷气,忙不迭将拳头收回,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陆归舟只觉着胸口一阵闷痛,直让他耐不住的咳了几咳,捂住了胸口后退了几步。
陆归乘与李虎、丁蓬见状,纷纷围上了陆归舟:“陆大人,可有伤着?”
陆归舟忙摇头示意,抬眼望向了橠白……
橠白局促不安,一双小手紧紧握着,手心已是渗出了涔涔细汗,不由得一阵担忧,她……她打了陆归舟……打了她的阿舟哥哥……
陆归舟望见橠白的一瞬心弦便狠狠的动了一动,那姑娘头若满月,面似银盘,里里外外都透着一个圆,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双颊饱满圆润,宜喜宜嗔,虽身形秀颀,却是粉嘟嘟又圆滚滚的感觉,一身赤色劲装,真真是灵动可爱极了。
只一眼,陆归舟的心便偏向了橠白……
橠白只满心的惴惴不安,那边厢陆归乘三人已是急不可耐的同陆归舟告起了状,抢先一步将事情的始末同陆归舟言说了。
陆归舟虽一心被橠白吸引,可也听了个大概缘由。
听罢了缘由,陆归舟不由得一阵气愤,转过身训斥那三人道:“此事是你三人不对!”
丁蓬、李虎自是不敢言语一二,唯有陆归乘神色不忿,身为陆归舟的兄长,竟被弟弟当众训斥了,颜面何存?
陆归乘正欲辩驳几句,陆归舟便已是上前一步,对着橠白毕恭毕敬的揖手一礼,赔罪道:“此事实乃家兄之过,还望姑娘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