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岁相差不大的男女,也都不是会被礼法束缚的人。
可他们的关系与礼法无关。
他们之间有姬忽,还有阿九,这两个人维系着她和姬君凌的关系,也圈定了他们的关系——
他们只能是长辈和晚辈。
姬君凌说今夜留下时,她觉得很荒谬,还伴有隐秘的刺激。
仿佛她和他早已背着她的前夫、他的父亲,在暗通款曲。
洛云姝指尖猛地一颤,一本正经道:“我知道长公子爱护幼弟,想留下陪伴阿九,但现在——”
姬君凌悠然打断了她:“您既然知道晚辈别无他意,为何要抗拒?
“您担心晚辈无礼?”
他们距离并不十分靠近,但也足以看清她的神情。姬君凌不得不承认,他喜欢看她反复怀疑,又反复打消疑虑的模样,比挑明有趣。
这话问得洛云姝一时语塞。
不必问,她也猜到他下一句定是“莫非是您自己心思不正”。
狡诈虚伪的中原世家子弟!
洛云姝强行平复心绪,作端庄体贴状:“我也只是出于对晚辈的爱护,不想长公子被你父亲误解。不过你既不担心,我也不操这份闲心。”
她召来下人收拾院落:“长公子就和阿九住一间院子吧,不过,阿九不定期发病,你担待些。”
并不是担心他被阿九伤着,或他伤着阿九,而是在威胁——若阿九在此期间有任何不适,他可得担全责。
姬君凌并未她唬住,恭敬道:“呵护九弟是晚辈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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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洛云姝给七七调制了一回解药,七七饮过药汤后一个时辰,楚珣带来的郎中一诊脉,奇道:“郎主,女郎脉象较之前更平稳了!”
楚珣心中淤积的担忧吁出,道谢后领着幼女前去安置。
而洛云姝前几日刚取血为阿九压制了毒性,今日又给七七调制了解药,身子颇吃不消。
她打算去后方泡个温泉。
这处山庄中得天独厚,有几处上好的天然温泉池,每个池子四周建了屋舍,围成一处院子。
洛云姝是南方人,吃不消北地冬日的寒冷,平日隔三差五会来此消乏取暖。吩咐侍婢守在附近后,她往其中一处温泉小院去。
热气氤氲,池畔落梅纷纷,冷香萦绕。洛云姝将狐裘解下,放在一旁的石头上,又走至池边,素手解了缎带,白色衣裙窸窣落在脚边。
修长笔直的玉腿在朦胧氤氲的水雾中尤显得白皙莹润,如上好的羊脂白玉沾了晨露。
再换上一袭泡温泉时穿的薄纱绸衣,洛云姝抬脚入水。
温泉池水温热,从四面八方合拢过来,如同千万只温柔又有力度的手,将她环绕其中。
温柔又不乏压迫感的池水压过来,不放过她任何一寸肌肤。
“嗯……”
洛云姝细微一颤,喉间溢出低吟,身子一点点往后仰,后背靠上石壁,依旧平复不了突然的刺激。
她的手不禁扣住岸边的石头,纤细五指沾了水,指尖被泡得潮红,又因用力而泛着白。
她的身体实在太脆弱、太敏感,即便时常泡温泉,每次也需得好一会才可逐渐适应这温泉水。
缓了缓,舒适的感觉传遍周身,勾出倦意,洛云姝合上眼。
身体里忽有什么破笼而出,勾出难以言喻的难受。刻入骨髓的习惯让洛云姝虽意识朦胧,也知晓为何如此——是情蛊提前发作了。
她想睁眼,却累得一时无法睁开眼,任蛊毒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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