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从来福客栈醒来,顾不得其他拖着身子往外走。
阿三在外间听见动静,推门进来,萧姑娘临走所托,他不得不管。
阿三扶着齐渊坐回床上,说道:“齐公子,萧姑娘有事先走一步,托我把信件交给你。”
齐渊指尖泛白,盯着那封信看了许久,久到阿三都要忍不住开口提醒。
“多谢,清水可有交代去哪?”
阿三实话实说:“不知,她只说找我照看你一二,其余我一概不知。”
齐渊点头。
阿三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下不忍,开口询问:“齐公子感觉如何?可还需要找大夫?”
齐渊攥着信,声音暗哑:“不必麻烦,我本为医者,自己心里有数,多谢关心。”
阿三:“齐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去对面喊我。”
“多谢。”
阿三进了屋子不过一刻钟,这齐公子已经对他说了不下五句谢谢了,他挠挠头,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没什么用得到他的地方,他打了声招呼退了出去。
齐渊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波荡漾,自己的身体他清楚的很,照昨日的情况,他绝对必死无疑,可为何活了下来,还是健健康康的活了下来。
刚醒时他给自己把了脉,脉象平稳,健壮有力,绝不是重伤初愈的模样,清水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咚咚咚”
齐渊抬眸:“请进。”
李淮安把玉簪放到桌子上,不等齐渊邀请自顾自坐到他对面,启唇问道:“齐公子可见过这簪子?”
齐渊打眼看去,他当然知道,不仅知道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齐渊:“不知,从未见过。”
李淮安挑眉,坐姿松散了几分:“是吗?齐公子应该很清楚啊,这不是你那好妹妹放到我门口的吗,你怎会不知?”
齐渊手里的水杯握紧了几分,抬眸看向李淮安熟悉又陌生的脸,“太子殿下,舍妹年幼无知,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年幼无知?都懂得往男人面前递簪子了,还年幼无知呢?齐公子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轻薄无礼,轻贱之意尽显。
齐渊的手气得发抖,凝视着李淮安的眼,一字一顿的说道:“这话谁都能说,就你李淮安没资格,你但凡有点良心就离我们远远的。”
李淮安不懂这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明明是他妹妹朝他表心意,怎反过来成了他李淮安的不是了。
太子被人捧惯了,哪里受过憋屈,当即启唇讥讽:“齐渊,你真当你妹妹天下无双无人能敌,我告诉你,她现在被尹昭带走,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竟还抽出心思朝我示好,她对本宫还真是情比金坚。”
“你说什么?!”
李淮安:“萧清水被他爹带走了,就在昨夜。”
齐渊心头不安越来越甚,忽地,他抬眼看向李淮安,“李淮安,我知你与二皇子争斗已久,二皇子谋害储君之事证据板上钉钉,可皇上仅是剥了他的俸禄,皇上年事已高,一是心慈手软,二是忌惮二皇子背后的势力,若想彻底搬到二皇子,必须把他背后的势力一并铲除干净。”
李淮安给自己倒了杯水,示意他继续说。
“你我合作,我助你铲除二皇子背后的江湖势力,如何?”
“你有什么筹码和我谈合作?”
“近年来宫里太医进出频繁,太医院院长更是频频周游找寻各式草药,想来皇后的病又加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