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分,军中开始流传,天有异象,将有新皇登基。
又有人在军中煽动,说:“皇帝这么小,我们辛苦抗敌他会给我们记功吗?要是我们死了,我们的家人他们会妥善安排吗?”也有人说:“我们辛苦作战,他们在后方忙着歌舞戏酒,哪里还记着我们!”还有人说:“既然有传言说点检作天子,我们何不拥赵太尉做皇帝?赵太尉仁厚,定会善待我等家人,而我等有拥立之功,太尉一定会大加封赏的!”这些言论迅速在军中传播蔓延,终于引起哗变。大家高喊着口号,来到中军帐前,要拥立赵匡胤为帝。
赵匡胤此时正昏睡不醒。
赵光义和赵普出面接待了带头哗变的将领。听了他们的来意,赵普说:“太尉赤忠,必不汝赦!”赵光义也连连说不行。
大将高怀德就跪下说道:“如今事态已发展至此,如若不反,我等也没有活命了。请看在我等一直追随太尉出生入死的份儿上,救我等一命啊!”所有将士跪下,一起高喊:“请太尉救我等一命!”
赵光义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我和赵普兄去劝劝。我没回话前,你们先别轻举妄动!”众将士答应了。
初三早上,赵匡胤醒了刚坐起来,看到赵光义站在床边,就骂道:“好你个赵光义,你昨晚给我喝了什么?”赵光义急忙说:“哥,不好了,众将士反了,要拥你为新帝。”
“什么?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我去劝他们!”赵匡胤急得没穿鞋就要出去。
赵普一把拉住赵匡胤说道:“恐来不及了,听人说,开封城里已经传开了,‘出军之日,点检为天子’;将士又一直高喊“拥点检作天子”。如若不反,这些将士恐不能活命,我们也跟着没命,回不了头了!”
“怎会到如此地步?那我们汴京城中的老母妻儿怎么办?”赵匡胤着急地说。
“大哥放心,我早已把他们安排到寺庙里去了。”赵光义说道。
“什么!你……你这是害我,我这么做,怎么对得起先帝对我的重托?”赵匡胤这才知道全都是赵光义搞的鬼。
赵普又劝道:“当年,契丹南下,攻入开封,对百姓烧杀抢夺。太尉您心痛不已,当时就立誓要奋勇杀敌,有生之年要夺回燕云十六州。如今八岁小皇帝只会拖后腿。我们只有反了,统一华夏,再集全国之力和契丹一战,救北地百姓于水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请太尉以百姓为重!”
赵匡胤还在迟疑。赵光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龙袍披到赵匡胤身上,跪下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外面将士听见也跪下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外面喊声震天,赵匡胤无计可施,只得答应,但提出三点要求:一,善待周恭帝和皇太后;二,保证朝堂安稳,不管官员追不追随,都不得杀一人;三,军士进城对百姓要秋毫不犯。三条做不到,他到周恭帝前认罪自杀。众将士自是满口答应。
大军掉头回到开封。石守信和王审琦早守在城门口迎接。赵匡胤让大军驻扎在城外,只带了亲信前往朝堂。
到了朝堂,赵匡胤正为难不知怎么解释。赵晋立即上前,把将士哗变,太尉黄袍加身之事说了;紧接着又把太尉的三条政策也说了。范质正后悔把兵权都交给赵匡胤,王溥却立即跪下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周恭帝禅让圣旨当众宣读。范质见此只得臣服。其他人看两位首辅都没反抗,而赵匡胤又有三条平稳百姓和朝堂的政策,也都跪下三呼万岁。
周恭帝被封为郑王,和皇太后一起,仍被尊养于后宫。至此,大周灭亡,五代结束,宋朝成立。
第二天,赵匡胤亲自率军北上抗敌,最终打退了汉辽联军。
下回预告:
第三十回
看杂耍小乐舟好施
说典故章颢晨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