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黄袍加身郭威篡汉
瓜瓞不绝云知出生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了。钱惟濬四岁时,吴湘萍又生下了钱弘俶的第三子钱惟演。孙太真和钱弘俶虽回不去从前了,但对于孩子们,孙太真还是真心以待的。因此,不管是钱瑗还是钱惟治都喜欢来太真这里,听太真和钱芷兰讲故事;甚至连吴延爽的儿子吴家豪,跟着钱玮在读书之余来了几次后也念念不忘。太真忙着翻阅典籍,编写书册。钱芷兰就成了孩子王,孩子们总围着她,要她讲故事。
一日,孩子们又围着钱芷兰,要她讲故事。钱芷兰就讲了太真新编的大诗人李白的故事。故事以李白游览华夏大好河山为主线,把李白途中所遇的人物、所写下的诗句融入其中。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钱芷兰刚讲完,吴家豪就问:“娘娘,长江很长吗?比我们的苕溪还长吗?我阿爹说苕溪可长了,一直流到太湖,之后又流入大海。”
不等钱芷兰回答,钱瑗也问:“长安也很长吗?为何大家都想去长安?”钱惟治立即大声说:“我也要去长安!”
钱芷兰看着这些孩子,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她拿起纸笔画上华夏地图,画上黄河、长江,标上长安、钱唐。她跟孩子们讲:“长江当然很长了。长江是我们华夏最长的江,‘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从黄鹤楼看到的一段长江就给人浩浩荡荡、波澜壮阔之感。苕溪跟长江没法比啊!长安不是长,是繁华,是十三朝都城所在地。都城即天子居住的地方,之所以大家都想去长安,就是想让天子看到自己的才华,实现自己的抱负。”
“那我们可以去长安吗?”章乐舟问。
“可以啊,等你们长大了,等华夏统一了。你们可以去长安感受“春风得意马碲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惬意;也可以登上黄鹤楼观看“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的美景;还可以去玉门关体味“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的苍凉……”钱芷兰微笑着给孩子们解释。
孩子们趴在桌子上看着地图,沉浸在对神州大地的向往中。钱芷兰望着孩子们,也陷入沉思,心想:当年阿爹也说等我长大了,等华夏统一了……,我现在又对孩子们这样说。可到底还要等多久呢?难道要让一代又一代的孩子一直等下去吗?都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可哪有亲自去走走看看更能感受深刻呢?如果国家一直分裂,军阀混战不断,那百姓又要在战乱中承受多少伤痛啊!
到了八月中秋,章颢晨一家五口吃团圆饭时,钱芷兰突然感到身体不适。章颢晨急着要叫人去请医士,钱芷兰连忙制止,她在章颢晨耳边说:“我没事,你别担心。可能是有了!”章颢晨放下心来,一家人继续吃饭赏月。
钱芷兰这次怀孕后,孕相实在不好,总是吐得吃不下东西。章颢晨放下手中公务,整日围着钱芷兰转,恨不能替她难受。章乐舟也趴在他妈妈肚子上说:“妹妹,你要乖哦!不然出来后,哥哥我要打你小屁股哦!”
胎儿一直到长到五六个月大,钱芷兰的“恶阻”反应才慢慢好转,章颢晨对钱芷兰说,“生了这个孩子后,我们再也不要生了。你太辛苦了!”钱芷兰也笑着说:“等他出来,我们好好教训教训他!”
钱芷兰这胎怀得虽累,生时却很顺利。还没怎么痛就生出来了。这次出生的是小千金——可爱的云知。章颢晨父子俩哪里还舍得教训她!更别说打她小屁股了!章颢晨夫妇哭都舍不得让小云知哭,一哭就去抱她。小小的云知娇气得很,要人抱着才睡,放床上就哭。陈氏见了怕他们把孩子带坏,强行让乳母带去睡,才慢慢改过来。
外面的世界依然战乱不断,钱芷兰他们守着孩子、陪着家人幸福度日。他们虽时常感叹,愿兵戈止,百姓安,但也只能守着吴越,发发感叹而已。
吴越在钱弘俶的治理下,民富国强。太湖流域经过深度治理之后,粮食更是连年丰收,以至于吴越的米价都比外边便宜不少。
吴越以外的地方依旧战乱不断,河东节度使刘知远趁契丹被赶回北方时建立了“汉”,可没几个月,刘知远就病逝了,他的次子刘承祐嗣位,是为汉隐帝。刘承祐才在位四年,被汉隐帝猜忌的郭威在抵御契丹的途中被部将推戴,黄袍加身,起兵反叛,并于第二年夺取政权,改国号为“周”。但郭威在黄袍加身时,留在汴京城里的家人全被汉朝所杀。郭威只好收留妻子柴氏的侄儿柴荣为养子。四年后,郭威病死,柴荣即位,是为周世宗。
柴荣于955年至958年三次攻打南唐,迫使南唐李璟取消帝号,改称国主,并割让长江以北之地。南唐自此一蹶不振。李璟也病倒了。
一日,南唐太子李弘冀和老臣徐玠及李璟的三弟李景达一起商讨国事。李弘冀放下手中的奏折,说道:“想我大唐,之前兵强马壮,地广物博,不光是十国之中疆域最大的,商业、文化也无一不强,比起北方中原大国也不遑多让。可自从失去了江北之地,连小小的食盐也要花大价钱向周朝购买,还要时不时地向周朝进贡大量财物。这才一年不到,国库就快见底了,这可如何是好?”
“除了加大税赋还能有什么办法?人总不能不吃盐吧?进贡更是不能少!”李景达说。
“先帝在时,当年吴越王宫失火,我们都劝先帝攻打吴越,先帝说,应先发展民生、改善民生为首任,以邻为友。等有机会先取中原,南方小国自会依附。当时我们还觉得不趁机攻取吴越太可惜了。如今看来,要是先帝还在,当年契丹南下时,我们就已经取得中原了。钱弘俶说我们不知约束军队,内政不稳,我们还不以为然。直到前几年我们攻下南汉不到一年就又失去了,才想起先帝遗言,我们要睦邻南方一众小国,等待时机先取中原。如果我们陷入和周边小国的混战中,得到的城池也未能好好治理,反而成为负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如今之计还是先向周朝低头,休养生息,发展民生,再招兵买马,以图将来了。”老臣徐玠说
“加大税赋,百姓一定怨声载道,谈何休养生息?难啊!”李弘冀说。
“是难,可再难也要做啊!至少现在我们还有地盘和兵马,这些难处先别告知兄长,免得他病情加重。”李景达说。
下回预告:
第二十九回
周恭帝禅位亡五代
赵匡胤登基立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