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在殿中隆隆回响,透着一股斩开荆棘、撕脱桎梏的慷慨激昂之意!
无人可阻,无物可拦!
玉台上。
乔玉璧眸中一亮,微微露出了丝笑意:
“甚好,你即有此心志,我怎能不成全你!”
他抬手一指,便瞬有一道光华冲飞出地窟,如若星流煌煌,夺人目精,令陈珩都不能正视,将头一偏。
而待得焰光消褪后。
只见是三枚被剪裁成小剑状的泛黄符纸正虚荡于空中,寸许长短,轻轻飘飘,仿是被风一拂,便会随时刮走不见。
“此去东浑州,路途艰远。虽碍于去谯明峡试炼的门规所在,我无法派人护送你,需你自行前往。
这也是黄云祖师定下的意思,以己身丈量海6之广,为磨人心性,我亦不好违逆祖师的意思。
但这三枚剑箓,各存有我亲手打入的一道剑气,即是越攸真身亲至,也绝讨不了好,一旦出,我必有感应。若真个事有不谐,纵我再破关一次,也亦不妨事。”
乔玉璧声音缓缓传来:
“而你手中那枚知节所遗的玉佩,非仅是信物,还存有遮掩天机的功用。
乃是他在修成金丹后,族长特意为他请来的秘器,名为‘湛延法玉’,正合用来阻碍陈玉枢中天斗数的推算。
他如今被困洞天,画地为牢,术算本就被扰了不少,有‘湛延法玉’这秘器存身,陈玉枢更是难以推算,足够你平安抵得了东弥州了。”
陈珩一讶,面容正色道:“真君——”
“无须推辞,也不必谢我。之所以助你,一是你心性正合我脾气,二来,便是你居然破了知节的布置,取了他的红水传承,这更是添了一份缘法。”
乔玉璧道:
“你若真能够出离谯明峡,纵使是修不成三大剑典,但有派中庇佑,陈玉枢也无法随意对你下手,还望振作志气,勿要因此缘故而心冷。”
“晚辈谨记于心,定不会如此作想。”
陈珩一拱手,道。
“至于谯明峡的凶险,我已同你言说过,虽是视入峡者的修为来定难易,但也同样艰难。不过,你既已心中有此壮志,我便不再赘言了。
若无他事的话。
便去崔竟中那里取一只去浊金船,尽早去往东浑州罢。
此物正可助你遁开地渊的浊障阴流,回返地面。”
陈珩道:“晚辈省得了,真君大恩,纵死也难偿还。”
他肃穆敛容,再次朝地窟处恭恭敬敬一礼,收了那三枚剑箓在手,刚欲转身离开。
却还未走几步。
突然。
又被乔玉璧出言唤住。
“还有一事,想来应是对你有用的,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日才再能相见,便一并言语了罢。”
“可是同陈玉枢相干?”陈珩眸光一沉。
“此人野心狂勃,我猜疑他画地为牢多年,非止是为了避雷劫,只怕还另有谋算,不过要同你说的事,却并非是他,而是阴蚀红水。
你得了知节的传承,应已知晓此水是为幽冥真水的三子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