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項铮看着她略微嫌弃的表情,便握住她的手把那剩下的半颗葡萄吃掉。“确实酸了些,等明年再寻些甜的来。”七月中旬,承恩公潘广威忽然发难,言说温钟穆里通外国,与魏国信章候秘密往来,已有投降魏国的图谋。谢捻霜马上将此事传给温簌卿,让她早做准备。前世潘广威就曾这般陷害温家,温簌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她将搜集来的潘广威的罪证,拿给她爹看。温钟穆拿着潘广威的罪证告到御前,两人争的不可开交,互说对方里通外国。南越皇帝不能决断,两家争执了十天后,南越朝廷就收到魏国信章候发兵的消息。信章候率领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泺城开进,这次有一举灭掉南越的打算。南越皇帝六神无主,潘广威却想夺了温钟穆的兵权,便说要亲自去前线镇守泺城。温钟穆说兵者关乎国家生死,万不能让无能之辈领兵。南越皇帝因着温钟穆以前只会据城坚守,而不敢与魏国军队直面作战,便想换上潘广威,好一举歼灭魏国军队。于是温钟穆被解了兵权,闲居家中。而潘广威披甲上阵,率领大军去泺城。温钟穆焦急万分,皇帝却不愿再见他。温簌卿日日去宽慰她爹,“若是潘广威在泺城战败,陛下自然就会知道他是个草包,必然就让爹爹去拒敌。”温钟穆头发也急白了许多,叹道:“就怕泺城兵败如山倒,到时南越危矣。”八月里,果如温钟穆所言,泺城兵败的消息很快传来,南越节节败退。十万大军,只剩潘广威和潘绍严父子逃了回来。南越皇帝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才重新启用温钟穆。出征前夜,温钟穆来辞别老夫人。老夫人倚着软枕对他说道:“你去吧,但想着能留一个孙儿给我才好。”温钟穆听后悲从中来,说道:“是儿子不孝,但有三弟在,又有麒哥儿了承欢膝下,还请娘放宽心。”老夫人抹掉眼角的泪,呜咽道:“你为国尽忠,娘不拦你。只是每次送别,都是生离死别,如何让我不痛心。”复春阁里,祁項铮也来辞别温簌卿。前世最后一次离别,让祁項铮记忆犹新,他心中实不愿与温簌卿分开。祁項铮看着她说道:“这次我让延衡留下,他会拼死护着你。”温簌卿瞧了他一眼,“我是在温家,又不是在虎穴,用得着旁人拼死护着?家中又有戚伯在,有何危险?”“大意不得,若是潘家人起了歹意呢?有延衡在,我才放心。”祁項铮又说道:“华先生的药,你继续吃着。我看这大半年的调养,实是很有效用。”温簌卿点点头,说了句知道了。祁項铮沉默了一下,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温簌卿想了想说道:“事关南越生死,信章候就劳烦王爷了。”祁項铮抿了抿唇,又问道:“还有吗?”温簌卿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他说道:“沙场刀枪无眼,王爷多加小心。”作者有话要说:新文《侍寝这次温钟穆出征,梅氏没有跟着去。只因温簌卿劝说了许多次,温钟穆也觉得此次出征凶险,因此没让梅氏随军。从此后,她们母女二人每天都去佛堂念一卷经文,为他们父子祈福。八月十五中秋,老夫人只让家中准备些素食,全不见温钟穆在家时的热闹。泺城有战报传来,谢捻霜总会打听到消息然后告诉温簌卿,因此得知温钟穆和信章候在泺城激战,双方互有损伤。时值深秋,霜降前后,谢家有人来报丧,言说是温妍秀死了。第二日,温佩也亲自上门来回老夫人的话。“她原是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被秋樱那个小贱人下了大量的红花,血流不止,娘俩一起去了。”温佩悲切的说着。老夫人心中也是一片沉痛,问道:“妻妾不和,你这个做婆母的也没有管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