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項铮见她亲亲热热的和自己说话,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喜悦,又见她颈上带着自己送的羊脂白玉,不由多看了两眼。温簌卿让素笺上茶,又将宋夫人送来的夏衣包裹取出来。祁項铮见她屋内摆着之前自己送的各色物件,灯笼、纸鸢、木雕等。他心中一动,问道:“怎么带着这玉?”温簌卿摸了摸胸前的玉饰,笑道:“自是觉得好才带着。”祁項铮盯着她看了会,说道:“你之前貌似并不喜欢。”“哪有不喜欢?”温簌卿垂头小声道:“原是一直舍不得带。”温簌卿没有听到他回话,便抬头看去,只见他眼中带笑,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她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脸一红起身道:“兄长的腰带绣好了,我取来给兄长看看。”祁項铮见她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心中自是无法言说的喜悦。他见她拿来的腰带上绣工精美,合欢花连着福纹。祁項铮今日穿着一身暮云灰的圆领袍,站起身对温簌卿说道:“不如卿儿为我系上如何?”温簌卿见他张开双臂,等着自己为他系腰带。她脸颊涨红,踟蹰了一刻,却慢慢走到他身后。祁項铮感到温簌卿站在自己背后,伸手环着自己系腰带,如同从背后抱住自己。祁項铮突然按住她的双手,两人就这样静静站了片刻,谁也没有言语。直到院中传来丫鬟的笑声,温簌卿才动了动手,羞声道:“兄长放手。”祁項铮拇指微动,摩挲了一下她柔软的手指,才松开。温簌卿为他系好腰带,祁項铮转过身,低头看着她问道:“如何?”温簌卿点点头,垂着眼说道:“甚合身。”祁項铮一下将她揽入怀中,她像是被惊呆了,直挺挺的没有动。祁項铮嗅着她颈间的冷梅香,侧脸贴着她红热的耳垂,问道:“卿儿可知我心?”静静等了一会儿,温簌卿倚着他的胸膛,才如蚊儿一般轻轻嗯了一声。这一声如同在祁項铮心中炸开烟花,血液中都透露着欢畅。雪团儿晃着铜铃从外面跑进来,惊得温簌卿推了祁項铮一把,却没有推开。“快放开,若是被人看见了……”温簌卿忍着羞意没有说下去。祁項铮心中笑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松开她。温簌卿脱身后,掩面跑到东侧间的榻边躲着,被她撩开的珠帘晃动出清脆的响声。她又放开挂着纱帐的小钩,遮挡住她的身形。雪团儿跟着她跑进来,在她跟前转悠。温簌卿将它抱在怀中,朝外面说道:“我今日累了,改日再陪兄长说话。”她下了逐客令,祁項铮却向前走了几步,在珠帘前停下。他看着纱帐后躲羞的人儿,低声道:“好,你好生休息。”温簌卿等祁項铮离开后,才握着雪团儿的爪子想,不知这美人计可好用。福善堂里,温钟穆正陪着老夫人说话,仆人来禀报说信章候来访。温钟穆极是不待见信章候,吩咐不见。老夫人拦住说:“来者是客,哪有将人家拒之门外的道理,还是请进来说话吧。”信章候来到福善堂,见温钟穆陪坐在侧,便先向老夫人见礼,又命随从将带来的厚礼奉上。蒋继勋恭敬说道:“晚辈明日就要启程回去,特来向老夫人与将军辞行。”“侯爷明日就要走了?心里一时还舍不得,万望保重,一路多加小心。”老夫人叹声道。蒋继勋躬身应下,又见温钟穆对自己冷眼相待,也不在意,只陪着老夫人吃茶说了会儿话。他心里想着若是能再见温家小姐一面就好了,只是坐了片刻也不见人来,不由心里丧气几分。温钟穆见蒋继勋魂不守舍,早就猜到他的心思,遂起身说道:“时辰不早了,侯爷还是早些回驿馆收拾行装,明日好启程。”蒋继勋见他撵人,便起身向老夫人告辞。老夫人对温钟穆说道:“一时别后,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到,你替我送送侯爷。”温钟穆应下,送蒋继勋出府,冷着脸一言不发。蒋继勋对温钟穆拱手道:“将军,下次再见就是在战场上了。”温钟穆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也不言语,只是抱拳示意。蒋继勋又说道:“我对令爱倾慕不已,拿下南越之后,我再来府上求亲。”“蒋家人具是乱臣贼子,等我攻下峣京,定灭侯爷全族。”温钟穆带着怒意回道。蒋继勋静默一刻,也不跟他打嘴仗,只是拱拱手上马离去。桃花坞里,天过傍晚,尤良看出今日王爷心情不错,但有一事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