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有些泥泞,沈辞盯着傅砚观那双沾了些泥的皮鞋,走路慢了些。
“小辞,附近有超市吗?总要买些东西再上门。”
沈辞闻言抬头四处看了看,不确定的道:“小区门口的超市应该开着,他们家是直接住在店里,过年应该也不关门。”
傅砚观道:“那去看看吧,第一次来你家总不能给你丢人。”
“嗯。”沈辞应下,伸手牵住傅砚观的手,心里的抵触情绪少了几分。正想与之十指相扣,结果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沈辞微微皱眉,朝着声源望去,结果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脑袋瞬间嗡了一声。
小区门口停了一辆警车,四五个警察押着人上了警车,那些人看起来都是年纪不大的少年,此时被警察押着都有些狼狈,身上几乎都挂了彩。
沈辞望去,瞥见地上的刀,不由得咂舌,现在的孩子打架真的都太血腥了,说动刀就动刀。
秉承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沈辞拉住傅砚观,准备都警察离开再进小区,结果在警笛声中竟然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沈辞四处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在警车旁。
被警察押着的少年,其中一个竟然是他那从小娇生惯养的表弟,贺子渊。
“沈辞!沈辞,你记得去警局捞我!别告诉我爸,听到没有!”贺子渊被警察押到车上,怕沈辞没听见,仍抻着脖子喊,“去捞我!你要是不去,等我出来打死你!!”
傅砚观皱起眉,不悦的道:“你认识?”
不认识。
沈辞闭了闭眼,只觉得十分丢人。他很想装作没听见,和傅砚观照常回家,而至于贺子渊,既然敢动刀打群架,那就应该进去吃两天牢饭。
可是大过年的,于情于理就算是看在他舅舅的面子上他都不能不管。
沈辞看向傅砚观,有些为难:“要不我还是给你找个酒店吧,我家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傅砚观明白了大半:“那个人是你亲戚?”
沈辞不想承认,但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我弟弟。”
谁想有个这样的二货弟弟啊。这下他在傅砚观面前算是丢死人了。
一共三个弟弟,一个是他母亲贺媛和别人生的,那个至今没见过面就不做评价了,另外两个就是贺子渊和沈唯一。
如今看来这么两相对比下,能拿的出手的竟然是沈唯一。
小区门口还有些未化的雪,傅砚观看见上面的红色,由衷的道:“小辞,你还真是你们家最乖的。”
沈唯一看起来乖,可那份乖是只针对沈辞的,对于外人,沈唯一也不会是一盏省油的灯。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其它路给沈辞选了,他长叹了口气,原路返回准备打车去警局。
傅砚观跟在身旁。到底才初二,道路上的车很少,二人站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出租车。
见沈辞情绪有些不高,傅砚观将人搂进怀里,笑道:“别不开心了,去警局捞人这事我熟,交给我吧。”
沈辞抬头,正想问为什么去警局捞人还比较熟,就对上了傅砚观似笑非笑的眼睛。
脑海里瞬间蹦出来他进警局的记忆。
知道傅砚观是在说他,沈辞咬牙,抬脚朝着对方皮鞋就踩了下去。原本就沾了不少泥的鞋这下更脏了。
“嘶”一声呼痛响起。但声音的主人并不是傅砚观,而是沈辞。
昨天放肆了一晚上,现在腰酸腿疼的,正常走路还行,稍微用些力身体就开始抗议了。
傅砚观笑着扶住沈辞的腰,用合适的力道揉着,“怎么这么爱生气,逗你两句还不行吗?”
沈辞别过头,不想搭理傅砚观,正巧这时一辆出租车驶来,朝着两人按了按喇叭。
沈辞连忙招手,上了车后忍不住吐槽:“有的时候我真想揍那个二货一顿,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大过年打架,是生怕往后太顺当了吗?
舅妈对于这个表弟平时太过溺爱,舅舅贺程又是个闷葫芦,平时什么都是舅妈做主,家里的大事小情上都不怎么发表意见。
这也是为什么舅妈在看他不顺眼后,连带着舅舅也对他有了意见。
只是溺爱出来的孩子多少会有点问题,就比如贺子渊,从小到大做事都不顾后果,认为凡事都有舅妈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