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武心虚地垂着眼:“是的。不过将军刚回来,属下担心将军的毒……”“那毒,不是你妻子下的吗?”叶清欢打断余武。一个为情所迷的窝囊废,既护不了主,又护不了妻。“夫人,抱歉……”余武尴尬得想用脚抠地。“回去吧!看到你们,将军更糟心。”叶清欢盯着那个小兵。果然,那个小兵被她刺激得一抬头。四目相对,小兵又迅速低下头。可不就是周念念吗?叶清欢冷笑,转身。“等等。”周念念到底沉不住气,自己曝露出来。“叶清欢,你若想让将军有解毒,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周念念抬手擦了擦脸。春燕“扑哧”一声笑出来。本来只是黑,现在抹得一块黑一块白,像花猫似的。“你笑什么?不准笑。”周念念恶狠狠地瞪春燕,对叶清欢说,“你自请下堂,我就给解药。”原来昨晚迷迷糊糊间听到的对话不是错觉,也不是梦,是真的有人来找沈凛谈条件。而他,拒绝了。因为条件是“休了她”。“叶清欢,你不是爱将军吗?那你就为了将军委屈下吧!”周念念眼中是满满的恶意。“你呢?你不是口口声声爱他吗?为何你不委屈自己?”叶清欢反问,“既有解药,直接给他便是。还是,你的爱已经消磨成对我的恨?我和你又有什么恩怨呢?”“我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出嫁,入的是沈家的族谱。从来没和你争抢过。倒是你,你几次三番害我,我也还留你性命。可你只知反咬!你良心何在!”周念念脸色苍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已经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东西了!“叶清欢,你就是欺我无父无母!”周念念红着眼睛低吼。余武紧紧拉着她的手,生怕她冲动地上前伤害叶清欢。“有又如何?你真配得上将军吗?”叶清欢轻蔑地冷笑,“你可知师兄的师门,有多厉害?”周念念不知,她诧异地拧起眉:“不是说,只剩他一人了吗?”“师门足以和曾经的白家媲美!若你好好跟师兄回去,有的是靠山和脸面。可你,让他失望了。”叶清欢说。周念念愣了又愣,懊恼之情涌上心头。大哥他竟然那样厉害?那她,不是错过了当贵女的机会?若当了贵女,她就能和叶清欢一较高下了呀!她要去找大哥!周念念转身便要跑,余武拉住她:“别冲动,你还怀着孩子……”叶清欢挑挑眉。怀孕了还这么作,余武受得了吗?“差点儿上当。”周念念反应过来,抬手指着叶清欢,“你在骗我,是不是?”“对,骗你的。”叶清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周念念咬牙恨道:“解药,你自请下堂,否则我死也不会交出来。”“这些话你和将军去说,与我无关。”叶清欢道。昨晚沈凛肯定已经拒绝过余武,周念念没办法才乔装成小兵来军营找她。她若就此答应,不是扎透沈凛的心吗?“叶清欢,难道你要看着他成为废人吗?”周念念吼。“那又如何?我有的是钱,养得起将军府。”叶清欢头也不回地走了。春燕郁闷道:“夫人,其实可以惩罚她的……”“我无法对孕妇下手。”叶清欢又想起苏锦绣滑胎时的惨样,手臂上直冒鸡皮疙瘩。“可她总来闹怎么办?”春雨愁,“我看着她就生气。”“太子在此,岂容她胡作非为?”———高洵的营帐是新搭建的,除了重兵守护,还有他从京城带来的御林军。即使是叶清欢,也在外晒着太阳等了半柱香,得到许可进去。沈凛和来谈判的文官们都在,显然他们刚开了会。“臣妇参见太子殿下!”叶清欢行礼。“免礼,你何事?”高洵问。人这么多,不好谈钱。叶清欢便道:“刚才余武带着周念念来找臣妇,说她有解药可治好将军。但条件是我自请下堂,所以……”“你答应了?”沈凛从座位上弹进来,面容凝重得像暴雨来临前的阴云。“没有。”沈凛放松下来,露出满意的笑容:“别信她,她胡说八道!”“沈将军不信她有解药?”高洵皱眉,“本宫记得,当初就是她下的毒。”“那是沈容给的毒,沈容就没想放过我,怎会留解药?”沈凛道。高洵说:“既然她提出来,总要查一查。若有,沈将军便可解毒。”不等沈凛答话,高洵已经下令:“来人,去把周念念绑来!”“是!”叶清欢偷偷看沈凛的神色,他没反应。很好!“各位大人先散了吧!沈夫人请坐。”高洵道。“是。”文官们退去,只剩沈凛夫妻。高洵笑着开玩笑:“本宫听说,西夷的摄政王夺了夫人的嫁妆,可有此事?”“有。说是买,不知道最后会不会给钱。反正目前,只送来十万两白银。”叶清欢轻叹一声,“我那些嫁妆都是亲娘的遗物,着实不舍得卖。当初让常明带东西去西夷,也只是想接近嘉和县主,看看她可好。”“夫人有心了。”高洵道,“不日便要和沐枥谈判,到时候本宫会为你做主的。”“那就先谢过殿下。若殿下能为臣妇讨还公道,臣妇愿把款项的一半作为谢礼。”那就是,整整五十万两白银!可以养活很多人……高洵眼下正缺钱,无处运筹。叶清欢如此主动,让他很高兴:“沈将军,你的夫人很大方啊!这么败家,你不管管?”“她的钱,她作主。”沈凛耸耸肩,“若我一直不能解毒,后半辈子还得靠她养,说不上话呀!”“哈哈,将军才智过人、兵法娴熟。即使不能出征,将军也可坐镇后方。岂有赋闲的道理?”沈凛叹道:“我家夫人:()嫡姐抢婚?我嫁将军后她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