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雁清皱眉,想靠近她,但看她这幅莫名理亏受惊的模样,又不敢过多刺激:“钟楚,你今天很奇怪,到底怎么了?”
钟楚一口咬定:“我不奇怪,你才奇怪。”
安雁清无奈道:“钟楚,别装傻。”
钟楚理不直气也壮:“我没装傻,你才装傻。”
安雁清没辙了,撩起眼皮,淡淡瞥她一眼,不轻不重说一句:“幼稚鬼。”
“安雁清,我听到啦,”钟楚气势汹汹掀开被子,“你才是幼稚鬼!”
安雁清被她逗笑了。
她扶着柜子,笑弯了腰。
钟楚已经从被子圈成的堡垒中主动出来,扑到床边,离她只有一步距离。
她能清晰看到安雁清含笑的眉眼,被潮湿的水汽熏得越发柔和。眸子影影绰绰照出朦胧的微光,衬得那层薄薄的雾气清泠如晨雾。
水珠顺着她的发尾滑落,在重力的作用下不断下坠。凝白如玉的肌肤表面,被拉出一条蜿蜒曲折的水痕。
钟楚喉咙微微滚动,目光不受控制地沿着那水痕往下。
安雁清的皮肤很白,被水珠打湿之后的模样,像极了一株沾满晨露、热烈盛放的白百合花。
安雁清眉梢轻抬,干脆放下吹风机,温声问:“我就这么好看,让你看入迷了?”
钟楚倏忽回神。
按照她以往的性格,这会儿应该毫不客气回敬给她一句挑衅。
可安雁清的视线存在感极强,钟楚在她戏谑的目光下,再度感受到无形的压力,悄悄往后面挪了些距离。
安雁清眼睁睁看着她的脸颊浮上一层浅红,耳根通红,她支支吾吾半晌,一咬牙一狠心,竟是直接承认下来:“是比从前更好看了。”
钟大小姐向来嘴硬如铁,安雁清就算再傻,也能发现她今天的不对劲。
她要去摸钟楚的额头,被她躲了过去:“钟楚,你发热了?”
钟楚被她气笑了,拎起枕头,狠狠朝她砸了过去:“你才发热了。”
安雁清稳稳接住,又扔回到她怀里:“没发热,你乱说什么胡话?”
眼见安雁清神情严肃起来,已经想叫医生,钟楚顿时慌了,赶忙起身。
她一手抱住枕头,同时身子从床边探出,拽住安雁清按铃的手,既气又挫败,“实话也不让说了?”
她扯着她的衣袖,制住了安雁清的动作。安雁清头发尚未吹干,偶尔还有沾水的发丝扫过她的手背,水的冰凉混合轻微痒意,令她不自觉蜷紧手指。
安雁清倏然一笑,表情轻松下来,“逗你的。”
她把手从按铃上收回,反手握住钟楚的手,轻轻替她擦去手背上的水痕:“好看那你就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