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及思索出根源所在,就听钟楚的声音软和下来,头一次对她露出一点温柔:“性冷淡是病,得治。”
安雁清怔住,还没来及反驳,钟楚突然倾身向前,玫瑰味发香瞬间笼罩了她周身,吐息间淡淡的热气,勾动得她的思绪不断浮动。
这一幕恍如仍在梦中,梦里的钟楚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安雁清望着她的脸越靠越近,呼吸微窒。好似再一次混淆了现实和梦境的界限,忘了躲避。
钟楚停在她脸前两指距离处,审视的目光将她从内到外剖析一遍,同情道:“安雁清,放心,这又不是什么致命的大病。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妻妻了,我会帮你治疗的。”
耳边的话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每个字安雁清都听得懂,可组合在一起,突然成了意义不明的字句。
钟楚,要帮她治性冷淡?
安雁清只知道抬眸注视她近在咫尺的艳丽面容,她脸上微妙的怜悯同情过于明晰,甚至连一丝隐约的幸灾乐祸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钟楚,你在说什么?”
安雁清的大脑混乱,脑海中掠过无数道想法。
她哪儿来的性冷淡?
钟楚想怎么给她治?
她赤脚站在地上,地板的凉意从脚底一直窜上脑袋,刺激得她大脑异常清醒。
但与之相反,她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平静。
先前那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遵循她内心卑劣的渴望,陷入的一场难以形容的幻境。
钟楚随随便便几句话,在她心中掀起轩然大波,罪魁祸首自己却浑然不觉。
她后退一步,懒散抬了下眼皮,转身推开房门:“我困了,先睡觉,其他的明天再说。”
“钟楚”安雁清失了冷静,眉头紧锁,下意识抬手想抓她。
但钟楚大概真的困了,回应她的,只有一声毫不客气的关门声。
她轻飘飘抛下一句话,随意搅乱安雁清的心,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优哉游哉选择睡觉。有一瞬安雁清控制不住想,这会不会是钟楚对她的报复?
报复她要跟她领证,导致她心烦意乱。骄傲的钟大小姐惯来任性,从前安雁清让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没少反过来折腾她。
以安雁清对她的了解,钟楚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怨气,能做出这种幼稚的报复举动,似乎完全在情理之中。
门带起的狂躁劲风刮动安雁清的衣角,冰凉的夜风挟着寒意,顺着她赤着的双足嵌入肌肤。地板的寒凉随着脚底不断往上,一直流进四肢百骸。